“你别担心,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那妖安慰他,浅浅说道。
“我...”谢青疏顿了顿,“我这是怎么了。”有些无助,露出一点委屈。
“虽然给你做了处理,但那蛇毒厉害得紧,便还有些后遗症。”那妖细细应他。
“我以后都会看不见?”谢青疏觉得有些棘手,瞎了眼就不知要如何回镇远军,若是回了上京,不知能不能治好?他神思几瞬,却被面前人扯回了人间。
“都说会好了,”那人抬了抬声音,对谢青疏的质疑似有些不满意,“给你喝了我的血,以后会慢慢好的。”
“你的血?”谢青疏一愣。
“海棠化妖,包治百病,”那人问他,“旁的Jing怪都道凡人见多识广,怎的你一问三不知?”说来话语有些嘲讽,只是语气淡淡是说着事实,便让人生不起脾气。
更何况,谢青疏失笑,道是草木至情至性,还未问这花妖几句,他便将自己境况吐露的干净。
着实让人起不了戒心。
他如此想,嘴角便含了笑,想上前去逗弄几句,只是那花妖离得太近,他一往前,唇间便触了一点温软,谢青疏一愣,像是上好的白瓷玉。
从不知害羞为何物的谢小公子于此事颇生了点脸皮。因无意占了便宜,艳色便一路漫上耳根。
“如何?你怎的红了脸,难不成蛇毒让你生病?”那妖声音带急地问他,怕他出事。
谢青疏一扶额,叹道好生不得意趣,将他堪堪生起的旖旎一脚踹回了上京。他无力道:“无妨,只是略微有些热罢了。”
“热吗?”面前人喃喃两句,青寂山刚刚入春,冬意未褪,几处雪色未化,是料峭得紧,却不知这凡人是何意,只道是人与妖不同,他如此想罢。
“如此,我还寻了几件冬衣,怕你是用不上了,我先还了去。”海棠起身欲走,谢青疏诶了一声,拉着他的手,“你先放下吧,”他顿了顿,有些恼意,咬牙切齿道:“这天气变化无常,我如今又生着病,还是多穿些好。”
这一下便将面子里子丢了干净。
海棠花妖叹了一声,“凡人心,海底针,如今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真是说不清。
冤家。
谢青疏噎住了,被花妖拿来的衣物盖了一手。那妖道:“早些休息,现下还是夜晚,旁的事情明日再说吧。”而后往屋外行去。
谢青疏愣了愣神,待到屋门有了声响,他才问:“你叫什么?”
过了许久,谢青疏以为那妖都走远了,却听一声回答:“凤夕,我叫凤夕。”
第十二章?前尘?
美色蒙蔽。?
?
谢青疏是被屋内食物的香气唤起的,还没明白这股味道因何而来,就听到一声“你醒啦?”声调上扬,带了点兴奋,“我今天给你烤了兔子!”
谢青疏愣了愣,还带着睡醒的沙哑,慵慵懒懒地去问,“是你捉来的吗?凤夕。”他在此处待了五日,因着腿断,连床都下不去,每日吃的都是山间鸟雀替他们找来的野果,唯一吃的荤食是旁边洞住着的野鸡Jing送来的鸡蛋,如今听到有rou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都让你不要叫我名字了,”凤夕有一些不高兴,可还是继续回他,“是呀,我听隔壁二花说凡人受伤只吃野果好得比较慢,要吃rou才行。”
谢青疏哦了一句,终究是藏不住自己那点好奇心,他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便是在人间,也难能见如凤夕一般良善的人。偶尔多想,也怕自己是落了另一处陷阱,这话在肚里滚了好几个来回还是说出来了。
那人端了烤好的野兔走到他面前,只平静道:“Jing怪重因果,你因救我而受伤,当然是要还回去,而且...”谢青疏“嗯?”了一声,不明白为何凤夕停顿。
“而且不知为何,我一见你便觉有缘,”他似有些疑惑,“感觉太过玄妙,只能说是宿命。”
如此听来,凤夕和上京街头摆摊算命的许半仙倒有些相似,说的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只是许半仙是江湖骗子,天天“夫人我看你印堂发黑...”要破财消灾,而凤夕却是正经的海棠花妖,得了上天一线机缘。
谢青疏也不懂,他只听到有缘二字,便觉得高兴,兴之所至便想逗弄凤夕。
“既是有缘,那凤夕不如告诉我为何不能直呼你的姓名?”谢青疏朝着前头看,一双桃花眼无神平润,可语气尽是狡黠,“我将本名告知于你,凤夕不欲说,怀青我可真是伤心!”说罢一抚面,作了一番悲伤状,而要隐住嘴边闷笑可真是不容易。
话还未说几句,便叫了几声凤夕,倘若谢青疏能看得到,必能知晓面前人满脸红晕,是含羞带怯,美人微愠。
“你...”凤夕一时气急,将碗用力地递到了谢青疏的怀里,“你自己吃吧!”说完几步离远,似乎是出了房门。
他依旧不说,谢青疏心想,只是想要打趣几句,怎么这么不禁逗。可谢青疏也不知自己现下模样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