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后来,?我妈爱上了……我的家庭老师。”
那是个非常漂亮俊秀的大学生,?性格温柔又开朗,?眼睛笑起来弯成一道弯弯的月牙,?不仅成绩拔尖,?竟然还做的一手好菜。堪称是所有小女生理想的梦中情人。
“那时候我还挺崇拜他的,所以当我妈越来越多地把目光放到他身上,?我也没有生气或者嫉妒。但是,?有一天下午,他们俩被老东西捉jian在床了,?就在我家的主卧。”
“老东西不爱她,?可他也不能容忍自己被戴绿子,他的身份——更不容许他有离婚的污点。但我妈是真的爱那个大学生,他们俩吵了一架又一架,?她说她什么都不要了,就要跟大学生在一起……”
说到这里,祁源的声音终于不稳了,“我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医院里,到处都是血……她跟那个大学生,他们两人脸上都蒙了一层白布……”
像是陷入了某种巨大的痛苦回忆中,他的眉心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嘴唇不自然地颤抖着,眼睛被难以言喻的哀和痛所笼罩,嗓音越来越艰涩:“我听到了……我听到过老东西打电话给手下人,说把事情处理得干净利落点……他看着我妈的遗体,竟然在笑,就那种一切都如愿了的笑……”
在那一天,十二岁的祁源,同时失去了他的一双父母。
他抖得太厉害了,像是冷极了,又像是痛极了,脸色异常苍白,却有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
人们常说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但虞泽几乎是瞬间感受到了他的痛。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仿佛是不堪忍受他的眼神,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安慰他,虞泽站了起来。
他站到男生面前,然后毫不犹豫地俯身,抱住了男生宽厚的颤抖的肩膀。
祁源缓缓抬起了左手,顺理成章地揽上了纤细的腰。下一瞬间,猛地收紧,像是将人活生生揉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到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
漫长的沉默后,他睁开了双眼,终于从那段不堪的回忆中缓了过来。
但他却舍不得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少年的怀抱单薄又冰凉,骨架纤细脆弱得像是能被他一只手捏碎,却能给予他从心到身体的妥帖的慰籍。
这个人的存在,在他漫长的混沌又无望的黑暗中,撕开了一道缝隙,然后他看见了阳光,雨露,天空,还有他爱的人。
“你还想听我说吗?”等到手底下抱着的男生不再颤抖,虞泽低声问了一句。
“想听。”祁源稍稍松开了手,让他能直起腰身,然后又不依不饶地重新抱了上去,将脸贪恋地贴在他的腹部。
虞泽低垂着眼睛,炸毛不羁的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满足的哼声,像极了某种大型犬在撒娇卖乖。
“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我没有爸爸,虞女士说我一出生他就死了。”虞泽抬起了眼皮子,眼神定在空气中虚无缥缈的某一点,言简意赅地总结:“虞女士结了四次婚,那些人说的'爬上刚死了老婆的人床',就是我现在的继父。”
祁源揽着他的手僵了僵,继而安抚似的往上,顺着瘦得凸出来的脊柱骨缓慢地抚触。
“我没有抢谁的女朋友,也没有……勾引过谁。”
“我知道。”祁源从他的腹部抬起了头,自下而上地仰望着他,黑亮的眼睛里含着明显的笑意,“你只要一个眼神,这世上所有人都会丢盔弃甲,哪里犯得着勾引?”
他的情绪转变得太快,虞泽一时有些发愣,圆眼微睁,呆呆地回望着他。
祁源又露出了熟悉的不要脸的笑容来,语气几乎诱哄蛊惑,“你勾引我吧,虞泽。我想要被你勾引。”
“祁源!”虞泽被他加重揉弄的大掌烫得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用力地挣开他,虞泽往后退了一步,漂亮的脸蛋上神情羞怯又微恼,“你能不能别……”
“不能。”祁源收了笑容,表情变得一本正经,“我喜欢你,我就要每天讲给你听,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顿了顿,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对方逼近。
高大健壮的身体带来了一丝不容忽视压迫感,说出来的话倒是柔情似水,“我也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好不好?”
虞泽被逼得不断地后退,直至退到了墙壁前,贴住了冰冷的壁纸,往后再没有退路。
祁源停在了他身前。微微俯身,脸对脸,鼻尖对鼻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琥珀色的眼瞳,嗓音低沉又温柔,“我的脸还可以吧?身高也看得过去吧?成绩……成绩现在不好,但是我正在努力,你给我时间,我能做得更好。至于钱,我将来会用自己的双手,赚很多很多的钱——”
他绞尽脑汁地不遗余力地推销着自己,脸上却挂上了近乎哀求的神色,“所以,你尝试着喜欢一下我吧,好不好?”
他向来是恣意的嚣张的,何曾有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虞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心脏砰砰直往胸前砸,清冷澄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