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做。今天的事我们都当做没发生过,可可她永远都是我的女儿。”
我被他言语里的轻蔑彻底激怒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不是把自己当上帝了?!”
他目视着前方,并不看我。
“杨从白,我告诉你杨从白!我……”
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样,我更不能把他怎么样。我可能连打架都打不过他,况且就算他让我打,可我打他一顿又能怎样?
这真是一个笑话。
“对不起。”他依然看着前方,“我无数次后悔过。”
“……”
是啊。
我甚至不用问他后悔什么。
那是他年少轻狂里做的一个不够明智的决定,高估了自己的意气,低估了它的代价。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啊!从此扔不开放不下,他要把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换了是谁,都要给他几分同情和怜悯;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全心全意地恨他了。
“如果可可真的是我的女儿,你会把她还给我吧?”
“现在不是我们争这个的时候……”
“我跟你没什么好争的!”我打断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可可本来就是我的!我要我的女儿!”
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脸上的难过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残忍。如果有人要带走悠悠,我一定也会舍不得。
可那不一样。
悠悠无依无靠,他只有我。
可杨从白他明明知道!
“那我呢?”
“……”
“你要吗?”
“……”
我的胃里突然泛起一阵痉挛,恶寒霎时爬满了全身。
他真疯了。
我逃命一样地推开车门,热浪扑面而来,把我又带回了熟悉的人间。我跌跌撞撞地走到路口拦车,想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害怕他会追上来,害怕得甚至无法回头看上一眼。我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报了于帆的地址。我还有事要做,我还要去接悠悠,我不能让于帆知道。
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所谓的真相一旦被揭露,似乎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但我已经不愿再想。
我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一定面如死灰,于帆显然也充满了八卦的冲动。
“不行我得走了!你想着跟我汇报!”
我带悠悠打车回家,我叫了外卖,然后去洗澡。悠悠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他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口,好像生怕会把我给弄丢了。
外卖送到之后我们坐下来吃披萨,他终于问我,“爸爸你怎么了?跟朋友吵架了吗?”
“没有。”
这不算撒谎。
“爸爸想起来一些难过的事,心情不太好。”
手机忽然开始震动,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名字。但悠悠马上拿起来摁了接听,“杨叔叔!”
“悠悠,跟爸爸说一声,叔叔把车停在楼下了,钥匙在信箱里。”
“爸爸就在旁边,他听见啦!杨叔叔你在哪呀?”
“叔叔下次再上去看你。悠悠再见。”
“杨叔叔再见……”
电话被匆匆挂断,悠悠很疑惑地问我,“杨叔叔为什么不上来呀?”
因为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好像觉察到什么,悠悠变得很小心翼翼,“爸爸,你是不是跟杨叔叔吵架了?”
“……”
他好像很纠结,默默地吃完了一块披萨,又低声说,“那你原谅他好吗?”
我原谅他?
我为什么要原谅他。
我怎么原谅他?
“杨叔叔那么好,如果你不原谅他,你自己也会不开心……”
“……”
是啊,我当然知道他有多好。
他曾经有多好,这一切就有多荒唐。
伍忆桐给我发来了好多消息,忏悔的,哀求的,还有她现在是多么痛苦。
我看着她的消息蹦出一个又一个提醒,终于没有勇气再去点开。
也许先崩溃的是我也说不定。
她说她无论如何也要见一下可可。
她求我,说现在只有我能帮她。
“于飞,可可不是他亲生的,他不会明白我的感受!”
我把手机扣在沙发上。
我已经无比厌恶起当年的那个自己,我居然让伍忆桐怀孕了……这笔帐无论如何去算,我也不会是无辜的。
可我跟他们不一样。
他们两个都是疯子,把我当成了一个……一个随便可以怎么去处置的什么,连筹码都算不上。
可可呢,他们又把可可当成了什么?一个商品,还是一个人质?
他们太了解我了。
如果当初知道有这个孩子,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