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折扇一敲,谅这两少年也搞不出什么大事来:“算了,勉强相信你们。我就不进去了,刚路过衙门,明思,你阿耶让你早些回家。”
说完,谭某人得到回应,就摇着折扇走了。
屋里两人长吁了一口气,感觉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我说云飞,你真不放弃?”
燕袂抿着嘴:“不放弃。”
“行吧,我回家了,我敬你是条汉子。”
只可惜啊,这条汉子光有心却没多少时间追姑娘,第二日就关国子监里读书去了,燕袂倒也不是那等因这思慕姑娘就耽搁学业的人,只是他一下学,总归有些神思不属。
于是殷瑶就发现,她去参加宴会,总能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郎君。
大唐男女大防并不算大,男女打马球什么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姐姐妹妹凑一块儿议论俊俏小郎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很快,殷瑶知道这位很好看的小郎君姓燕名袂,字云飞,如今一十八岁,已在国子监读了三载的书,举子功名,再过一年就能参加会试,有很大几率能金榜题名。
“如此品貌双全的郎君,至今未定人家,这长安城里多少人都盯着哩。”
少女们自说着,殷瑶却是未生什么绮丽心思,她自然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但也还未到一见到一个,就动心的程度。
只是少年郎生得好,总归讨人喜欢。
比如,殷瑶掉了帕子被风吹在树梢上,少年郎纵身一跃替她取了还与她时,殷瑶觉得这位小郎君不仅笑起来好看,心地还非常好。
于是她真心实意地道谢,末了还笑着道:“你真是个好人。”
而这个时候,谭某人正搁五指山下陪猴哥吃桃。
“怎的那小河伯不来了?”
谭昭失笑:“大圣居然惦记人家?”
猴哥满不在乎地咬了口桃子:“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鬼影都没有,那小河伯胆子小是小了点,却是怪好玩的。”
好玩什么呀,惦记他闺女,仙凡有别好不好。
“瞧你那模样,怎的心中不痛快?”
真是一言戳中,这几日大理寺不大忙,他难得也没往外跑,家里这说客啊旁敲侧击的,各个都惦记他闺女。殷瑶是八月生的,再过不久就是生辰了,这也就意味着小姑娘再过整一年就要及笄了。
“你居然还有闺女?”猴哥将桃核丢在一旁,“看不出来。”
“不像吗?”
猴哥果断摇头:“不像。”
扎心了。
“怎么的,你要嫁闺女了?”
老父亲立刻跳脚:“没有!”
大圣表示自己是有火眼金睛的,逃不过他法眼的:“那就是快了,嫁女儿有什么好愁的?”
“你不懂。”
猴哥却不以为然:“以你的本事,你是护不住她还是生怕别人害了她去?”
谭昭摇头:“不是。”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即便他莫名其妙把自己作死了,但留下让女儿平顺一生的力量,却是能办到的。
他,也就是气不顺罢了。
倘若殷瑶真与一小兔崽子两情相悦,且那小兔崽子是出自真心,他也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棒子,打断人腿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系统:当真?
[自然当真,若是此人包藏祸心,那便要另算。]
他又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嫁人的是殷瑶,只要姑娘高兴,他其实没那么大意见。
系统:……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亏心吗?
[不觉得。]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猴哥完全不明白,“你女儿不会是要嫁什么背景深厚的神仙吧?那可自可去找那二郎小圣撑腰去。”
谭昭一楞,这才发现猴哥误会了:“我家闺女没跟我学法术。”
“啊?”大圣着实是有些惊了,“凡人的寿数不过一百,老孙压在这山下五百年,于俺老孙而言其实不算太长,人间却已换过几个朝代了,你们人不是最怕骨rou分离吗?是这样说没错吧?”
“确是没错。”
“既是如此,为甚不教她?”
对呀,谭昭恍然大悟,回家后就去找闺女聊天了。
殷瑶刚好也是赴宴回来,梳洗完毕,便听到阿耶来找她。
待坐定,喝过一杯茶,谭昭看着出落得愈发好看的闺女,忍不住一叹:“瑶儿已经要长成大姑娘了。”
殷瑶忍不住娇嗔一句:“那也还是阿耶的女儿。”
“那是自然。”谭昭摸着茶杯道,“想必瑶儿也有听到,最近咱们家的门槛颇受欢迎,因着你阿翁与我的身份,也有一些旁的原因,瑶儿觉得如何?”
本就是父女夜话,殷瑶自不隐瞒:“瑶儿不喜欢那些人。”
而今上门的,虽也有好的,但大部分都是藏着点小心思的,仗着殷瑶没有女性长辈教导,什么猫猫狗狗都敢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