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她甩鞋吸引了注意力,没人发现君子诺给了她东西。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想休息了。”
奈奈连下命令都是温柔的,在所有退出去以后,她坐在床边发了好久的呆,才上床合了眼,借着盖被子的机会将手中的药丸吞到了肚子里,木牌也被悄悄塞到了隐蔽的地方,监视器那头的人没发现什么异样。
药丸似乎有安眠的作用,奈奈的身体不过两分钟就陷入了深眠状态,但她的Jing神似乎被什么包裹住,飘飘忽忽的到了一个她印象最深的地方。
那是一个普通的十字路口。
她死的地方。
她看到一个女子牵着两个极其相似的男孩走在路上,瞳孔猛的一缩,开口就想提醒女子注意车子,但伸出去的手却穿透了女子的身体。
“这是过去,你只能观看。”
耳边有熟悉的女声响起,奈奈颓然的放下了手,扯出一抹苦笑。
她看着褐色头发的男孩摔倒,她看着车辆飞速到来,她看着女子保护了男孩,自己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奈奈睁大了眼睛,把每一处细节都看的清清楚楚,也许是旁观者清的缘故,她竟然从司机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杀意,针对她两个孩子的杀意。
她突然浑身上下都开始发冷。
奈奈从来没想过,这场车祸并不是一场意外。
她跟上了逃窜的司机,也听到了司机汇报的电话,言语中满是愧疚,还听到了一个熟悉到咬牙切齿的名字——泽田家光。
她听不懂意大利语,绞尽脑汁也只记下了两个司机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Vongola,successore。
她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司机手机上有着泽田家光的照片。
奈奈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褐色短发的温柔女子没有再跟着司机,而是回到了车祸现场,金发男孩把棕发男孩推到地上,眼睛里是不应该出现的愤怒。
救护车很快赶来,血泊中的女子被抬上了担架,言纲眼疾手快的钻了进去,纲吉也笨拙的爬上去,却尽量离言纲远远的,手上有好几道流血的伤口,眼中是还未消散的懵懂和惧怕。
超直感在尖锐的示警,纲吉不知不觉就掉了眼泪,一向充当保护者的哥哥眼中只有厌恶,棕发的孩子尽量将自己所占的空间缩小,低着头想要避开言纲。
奈奈伸出手想要安慰纲吉,手却从纲吉的发丝中穿了过去,孩子因为在地上打滚的缘故,一身衣服变得有些脏兮兮的,眼中的泪花让他看上去狼狈又可怜,脸上有着好几道伤痕。
飞驰的车轮,避让的笛鸣,奔跑的医生,红色的手术灯,两个男孩一直跟到了手术室门口,才被无情的阻拦在门外。
“哥哥...”
这一天的变故太多,纲吉下意识的想要寻求哥哥的保护,遍地的鲜血对纲吉而言还是太过刺激,让他不自觉的恐惧和畏缩。
“都是你——”
言纲的状态并不比纲吉好上多少,纲吉的呼唤成了压倒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棕发的孩童看着哥哥扑了过来,原本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他下意识的想往后缩,却发现自己就在墙角,已经避无可避。
“呜呜呜啊啊啊——”
在纲吉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的时候,他却被哥哥紧紧抱住了。
哥哥在他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纲吉下意识的拍着哥哥的肩膀安慰着他,自己却也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了眼泪。
“哥哥...”
纲吉的心脏一抽一抽的,大脑因为超直感的不断示警感觉十分疼痛,他的眼泪越流越多越掉越快,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伤心什么,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他似乎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而他却没办法挽回。
手术的时间从白天到了黑夜,里面的女子几次陷入深渊又被医生硬生生的拖回人间,两兄弟一直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流泪,用稚嫩的肩膀做彼此的依靠。
奈奈知道他们感觉不到自己,却还是忍不住蹲下来,将两个孩子圈到自己的怀里,她也想流泪,但只是眼眶红红却流不出来。
棕发的女子比他们更加知晓以后的命运,却也承受着更多的悲痛,虽然明知道过去的事情不可逆转,却还是祈祷着手术室里的女子可以活下来,她的心里悄悄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疑惑——现在的两兄弟为什么会变成仇敌?
很快她就知道了。
两兄弟年纪尚小,哭完的疲惫感更加浓重,夜色渐深的时候就保持着彼此相拥的姿势睡了过去,但即使在睡梦中,他们也依旧紧皱着眉头,眼角不时滑落泪珠,让奈奈心疼极了却无能为力。
一个身着护士服的女子走了过来,起先奈奈并没有注意到她,但她接下来额举动却让奈奈目眦欲裂,双目泛红,如果不是不能接触到任何东西,那个女子早就死无全尸。
言纲被女子带走了,而纲吉被女子喂了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