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对上的是那佛修,你觉得能有胜算吗?”
林晦默然,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脑子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了虚云的脸。
那惊雷落在身上的疼痛尚在,对方就那样居高临下的以一副慈悲模样看着他。
那眼神凉薄,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这是林晦在意识模糊之后唯一看见的画面。
深刻的可以印入灵魂。
“……我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我想去看也没办法。”
言下之意他是想去的。
少年脸色有些苍白,薄唇也没什么血色,瞧着如纸一般脆弱。
和平日里手执长剑,背脊挺拔如松的模样全然不一样,对比十分鲜明。
“我这么问了自然是有法子的。”
明疏咧嘴笑了笑,只是这笑有些不怀好意。
“我用后山的樟木做了个傀儡,青鸳模样。然后你将一缕神识放在里面,我就能带着你看去现场了。”
“到时候你用神识便能感知周遭一切。”
明疏这么说着,像是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傀儡。
那傀儡不过巴掌大小,做的栩栩如生。
如果男人没有提前说这是做的的话?,可能林晦一时半会儿也瞧不出来它是个假的。
林晦视线微妙地瞧了一眼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同意明疏这一建议。
傀儡是驱使人的,虽然他知道明疏没什么恶意,可如果将神识放在里头,他会被对方Cao纵束缚。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糟糕。
“啧,就一缕神识,我对你做不了什么的。”
明疏看出了少年的顾忌,他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再说了就算有一定的束缚力,可你现在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也是一样的吗?我有对你干什么吗?”
男人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抬起手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语气揶揄。
“还是……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明疏的眼神往林晦身上扫了一转,一双桃花眼,莫名带了点儿风流韵味。
“……”
……
万里这边刚到,瞧着云溪刚上去没多久,便被虚云一掌给拍到了擂台外。
而后少年吐了口血,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没挺住,头一歪一下子便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
少年的座位还没有坐热,便又要上擂台去了。
这一次没有玄机盘随机选择,因为现如今只剩下了他和虚云两个人了。
万里看着昏迷了过去被抬走了的云溪好一会儿,还觉得恍惚。
这比试怎么刚一开始就这么结束了呢?
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刚一站起来,周围人的目光都几乎瞬间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其中有一道尤为让万里在意,不算灼热,淡淡的从擂台那边看过来。
明明刚进行了一番比试,虚云身上依旧一尘不染。
他就这么站在上面静静等着万里过去,眼神清透,可仔细一看却格外空洞。
好似什么也透不进去一般。
余烬云余光瞥到白衣少年站在原地不动,他皱了皱眉,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
“万里,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少年一顿,这才疑惑地看向余烬云。
余烬云唇角勾起,那弧度很浅,却怎么看怎么冷淡。
“昨日我说你遇到个知分寸的对手算你的运气。”
“不过今天可不一定了。”
男人看着披着金色袈裟的小和尚,那眉眼慈悲,却杀伐果断。
“你自己当心点。”
余烬云说完这话后停了一会儿,尽管后面半句话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该叮嘱的他还是一样不能少?。
“实在撑不住了便认输吧,尽力就好。”
男人都这么说了?,那虚云的实力可想而知有多强。
万里没说什么,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现出不服气。
他只是微微颔首,然后提着折戟便一跃,御风飞到了擂台之上。
余烬云瞧着那抹白色在风中如白鸽展翅,手搭在扶手上,姿势还算放松。
虽然他对虚云没什么了解?,可对无妄却是十分清楚。
虚云的招数和性子,除了太不苟言笑了一点之外,其余都和无妄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虽比起他师父还是稍微欠些火候,然而这足以让他在同龄?,乃至两百年岁以内的修者之中笑傲了。
“老祖宗,看来那佛修的目标应该是藏佛铃……”
临沂压低了声音这么对余烬云说道。
“他是无妄的徒弟?,想要的自然是这藏佛铃。”
男人一点儿也不意外,或者是从开始的时候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