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林柊吾笑道:“我知道,父亲。”
然后他朝另一旁惴惴不安的女人喊道:“母亲。”
“……你知道就好。”
男人好像夺回了一丝面子,嘟囔几声坐回位子上。
东海林柊吾也不多说,他取出一个手提箱放到茶几上,当着两个人面打开,然后推到他们身前,“足够吗?”
整齐罗列的现金。
这一对男女工作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不……”
男人吞了一口唾沫。
“我不是来要钱的。”
他下意识摆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就是很久没见过你了,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你长高了,有钱了……不,不是,我是说,有了自己的理想和事业。”
男人抹抹眼泪。
“我很遗憾没有亲眼见到你的成长。”
“我非常非常想念你。”
女人迫不及待的说了一句:“是的是的,我们都一样想你。”
说罢,她看了一眼拿个手提箱。
“我也想你们。”
东海林柊吾双手交叉,笑道:“我可以向东海林会长汇报一声,摘去东海林柊吾这个姓氏,和你们重新组成一个家庭,算是……重圆梦想?”
男人听了惊慌失措。
“你再开什么玩笑?!”
“不,我是说!东海林会长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该好好报答他,好好报答他才对。”
女人绞着手指:“是啊,我们又给不了你什么……”
“而且,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
男人掐了一下女人的手臂,让她住嘴。
东海林笑笑,浑然不在意的取出第二个手提箱,“那可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他压住按钮,手提箱再次打开,第二个装满了金钱的箱子打开,满满的钞票好像果冻一样晃动。
男人停止呼吸三秒。
双手按在茶几上,狂热的朝东海林柊吾倾身:“儿子,父亲就是想好好见你一面而已,你接二连三的是什么意思!”
他那一瞬的渴望和感动都是真的。
不过不是对东海林柊吾。
“太可惜了。”
东海林柊吾当着两个人的面扣上手提箱,大把大把的钞票和这一对男女失之交臂。
“既然大家不喜欢那就……交给山本风枝吧。”
东海林笑着对男人说:“父亲还熟悉这个人的名字吗?当年就是他来我们家讨债,信誓旦旦的说如果父亲不还钱就要砍掉你的手臂,把我和母亲买掉。”
“可惜父亲捐款跑掉了,害的这个人被砍掉一根小拇指。”
“不过他后来也算努力。”
“已经成了山风组的头目。”
“虽然还是上不了台面,但是对普通人来说还不错。”
“果然很有缘吧,兜兜转转,大家又重逢到了一起。”
男人颤抖了一下。
“什么啊,你怎么突然提起他啊。”
东海林柊吾:“因为黑道不过是大企业的一条狗而已。”
“父亲既然不想让我照顾。”
“那么只能拜托这个老朋友出场了,说不定大家会有很多旧事可以重提。”
“不怀念吗?”
“父亲。”
“……”
“我要这两个手提箱。”
男人沉默一会儿终于开口。
“那就好。”
东海林柊吾把两个手提箱往外走,在男人触碰到把手之后突然按住,咚——一声巨响,吓得男人心肝乱颤。
柊吾低声:“这些钱是我的。”
“你记住了,永远都是我的。”
“不过是封口费还是卖命钱,还是看你的意思。”
“我知道。”
男人知道此刻不应该在把他当儿子看到——也可以说,他这一趟能拿到这些钱,已经是所谓的亲情在作怪了。
“……我去平台上发言。”
“我会道歉。”
他小心翼翼看着东海林柊吾,“可以吗?”
“不用。”
“你安静就好。”
男人一手一个提着手提箱准备离开,女人猛地站起身,“我呢?”
“我的呢?”
她一身单薄的裙子,瘦的锁骨突兀的显出来,面色憔悴。
东海林柊吾知道她过的不好。
离家出走之后去当了舞女,接一些陪酒招待的工作,然后找了一个离异带这一个孩子的男人结婚,婚后生活不怎么幸福。
“那是你们的。”
东海林指着男人手里的两个箱子说:“其中四分之一是给父亲,四分之三给你母亲你的。”
他走过去,按住母亲的肩头:“你生我养我,你天生就该比这个男人得到的多。”
男人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