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蝴蝶。
阿蒙脸圆圆,穿上显得灵巧了许多。她乖乖坐在桌边,对着盘子里客人剩下的山楂糖流口水,正要伸手去拿,被赵戎打掉了:“脏!”
大川在一旁Yin阳怪气道:“啧,穷还贼讲究。”片刻后,又让店里的小二拿了一盘新的山楂糖递到阿蒙手里。
云宝有些羡慕,站在大川身边出神地盯着阿蒙一身新衣裳看。大川瞧见了,问云宝:“咋的,你也想去上那个洋学校?”
云宝扭过头不理大川,大川却知道她在生闷气,低头哄她:“你得和爹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爱说话呢?你要去,就跟着阿蒙去呗,爹又不是不让你去。还是你喜欢那新衣裳,我给你戎哥钱,让他也给你做一套新衣裳?和阿蒙一模一样,穿上漂漂亮亮的!”
云宝和他赌气,抬眼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大川叉腰看她:“说话,不说话不给去,也不给做新衣裳。”
云宝气得跺脚,转身就要往身后跑,被大川捉住了手:“不说就不说,咱们不说了!不说了!”
云宝这才委委屈屈靠到大川怀里,眼角带泪,用手捶她爹。
赵戎和赵蒙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大川不想在他们面前失了太多面子,抱着云宝,小声问她:“那你到底是要怎样嘛?你和爹一个人说,不让其他人听见了。”
“我都要。”云宝扭捏说。
“行嘛,你就说出来了就好了,说话又不是什么难事,对吧?”
大川一想到云宝要去学校,就止不住担心——不担心其他的,就担心云宝被人欺负。
云宝小时候,大川不常在她身边,把她交给了一个认识的哑巴nai妈带着。谁想到云宝长到四五岁还不说话,大川急得直跳脚,后悔不迭,可也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后来便一直这样了。
虽说和那哑巴nai妈大抵没什么关系,大川心底是存了芥蒂的,总想着,万一自己找了个正常nai妈,可能云宝就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了,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云宝。
云宝六岁才叫出一声爹,大川听到那声“爹”,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下又要去学校,离他远远的,学校还有洋人。云宝不是哑巴,只是不爱说话,可是小孩儿之间哪管这些,万一云宝被欺负了可咋办?
大川看了一眼赵蒙,走过去牵着阿蒙的手,将她和云宝的手放在一起,嘱咐道:“阿蒙,你们一起去学校,你能帮川叔照顾一下云宝不?”
阿蒙点头,答道:“川叔,我会好好照顾云宝的。”
“那行,”大川摸了把嘴上的小胡子,又交代道:“有人欺负你们,就跑,知道吗?不要和人家打,跑就行了。”
隔了几日,赵戎便送了阿蒙和云宝去了学校。
教会学校修在近郊一处教堂附近,学校里一共有六个修女,其中两个是洋人,负责上洋文课,另外四个都是中国人。修女戴着白色头巾和黑色的袍,对每个孩子都露出笑。
赵戎离开前又在阿蒙手里放了些零钱,这才放心走了。
他还要去趟酒红馆,酒红馆门口贴着许多头牌歌女的海报,他带着纸和笔,想要将那些新样式记下来。
最近旗袍和洋装的订单多了起来,要求也愈发复杂,有些东西他都未曾听说过。比如,有一家的小姐托人找他订骑马服,他第一次听说女子的骑马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平日里得闲了就带着纸笔四处打听。
衣服越做越多,材料花费也越多,他平日多去布坊走动,想要挑选称心的材料。
时间一长,布坊的老板也认得了他,因为这人总要些稀奇古怪的材料,卖不出去的布料也贱卖给了赵戎,赵戎总能拿那些废布变出朵花儿来。
他瞧见一块月牙白的布料,摸了半天,材质柔软顺滑,总觉得像极了陈欢那股子娇气的劲儿,便和老板买了过来,打算给陈欢做一身新衣裳。他好像格外没本事,想要对谁好,总是想着给他做衣裳。
大川劝他将陈府开车的工作辞了。
他没有签卖身契,算不得陈家的人。如今,他在陈家已做了半年多了,只是开车,虽然不是很累,可是供他和阿蒙吃饭还不太够。
更何况,陈老爷肯定不会准陈欢和他在一起,他这种人……如果陈欢和他的事儿被发现了,也不知陈欢愿不愿意和他走。如果、万一陈欢真的愿意和他走,他一定不会让陈欢吃苦的,他发过誓。
他没答大川的话——他心里想着一个人,爱着他,可是对他捉摸不透。
他是卑微的,现在是偷来的时光。他总是害怕,想着自己和陈欢一说,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以后便再也见不到陈欢了。和他在一起是过苦日子,他担心陈欢过不惯……
女人对新衣裳的热衷有些惊人。
酒红馆的头牌歌女,每天的海报都穿着时下最时髦的衣裳,城里的富太太娇小姐们也会跟着这些时髦的风chao走,一时间,城里的女人都穿着差不多的衣裳。
赵戎想把自己做的衣裳拿给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