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噬元蛊此刻竟安静如鸡地滚回了丹田,重新蛰伏起来。
“你……你你你……”岐路一把握住应诺的手,两只眼睛直冒光,和方才判若两人,讨好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药?”
奉聿解开缚住鹤孤行的绳索,将人抱到床上,心中暗道:看来他们没猜错,之前蛊虫推迟发作果然与应诺有关。
可他为什么要隐瞒?是怕暴露身份吗?奉聿疑惑的看向应诺。
“那个,是以前无意间得了克制蛊虫的药,你说城主身上是蛊虫,我才想起来还有剩的。”应诺含糊道。
奉聿蹙眉:如果是这个理由,似乎和暴露身份并没有太大关系?不管是穆临风还是应诺,都能说的过去,何必隐瞒?
“那药还有吗?”岐路激动道,“如果能克制,说不定可以依着方子,找到解毒的办法。”
他太急切,甚至忘了当初刚来重霄城,他们检查过应诺的随身物品。
“没了,方才那是最后一颗。”
岐路的眼神立刻暗淡下来。
应诺心一软,道:“不过,我大概有办法,找到赠药的人。”
“真的!那等城主醒来,我们就赶紧出发。”
“呃,是我,不是我们。”应诺尴尬地继续扯谎道,“他这人性情古怪,我也是曾经无意中帮了他,才能说上几句话。”
严格说来,应诺的这个理由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奉聿心中就是觉得奇怪,只是一时说不上来。
江湖上不少能人异士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规矩或者脾气,岐路倒是非常能理解,“那届时还要麻烦临风公子。”
“不麻烦。”应诺试探道,“我可以问一下城主身上蛊虫的原因吗?说不定可以请他想出医治的办法。”
“这……”岐路迟疑着,视线移到了奉聿身上。
奉聿替鹤孤行掖好被角,起身道:“岐路,你先回去休息,蛊虫的事,我来说吧。”
方才的施针,对岐路而言的确颇耗心神,加上这次事发突然,如今一松气,整个人都快站不住了。
“那我走了,有事再让人通知我。”岐路背上药箱,离开卧室后,几乎是被人扶上马车的。
应诺正准备坐下听故事,奉聿将脸盆巾帕往他手里一放:“帮他擦擦,一身汗渍就睡,肯定不舒服。”
“这也是近侍的工作。”奉聿看起来心情不错,已经能开玩笑了。
现在的应诺,莫说让他帮忙擦个身子,就是让他再跳一遍断情崖,可能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老老实实端着盆出去打热水。
奉聿目送应诺离开房间,抬手摸了摸下巴:这也太乖了吧。以往让他研个墨,都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是在心疼鹤孤行吗?
想到这里,奉聿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应诺曾经伺候过鹤孤行沐浴,肯定也看到了城主身上的伤,这会是他转变态度,放下怨怼的原因吗?
如果应诺是个这般心软的人,他家城主想要拐回家似乎也不是那么坎坷嘛。所谓怜爱怜爱,有怜难免就要生出爱了。
更遑论这两人还有着深厚的情谊,哦,虽然大概还有一肚子怨气和委屈。
思绪流转间,应诺已经打好热水返回。
将盆放到床头的椅子上,应诺拧干帕子,就着热气轻轻擦拭着鹤孤行的脸庞。看着那人憔悴疲惫的模样,他的眼圈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一层水汽蒙上了双眼。
奉聿心里顿时有底了。
“你知道鹤鸿曦吗?”奉聿问道。
应诺的手顿了顿:“重霄城上一任城主,鹤……城主的父亲。”
“除此之外呢?”
应诺回忆着曾经听过的传闻,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参加过伏魔之战,据说有很多红颜知己,大概就这样吧。”
“我父亲,就是鹤鸿曦的近侍,所以我也算是从小就跟着他了。”奉聿嗤笑了一声,道,“小时候我也曾崇拜过他。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英雄,谁不崇拜呢。后来,我才发现,他就是一个眼里只有自己的疯子。”
“疯子?”应诺低头看向鹤孤行的上身,颤抖着声音道,“城主这些伤,难道都是……’”
“你知道吗?城主有十三个兄弟姐妹。”奉聿忽然改了话题。
“十、十三个?!”应诺是真的惊呆了,“这么多?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因为都死了。”奉聿扭头看向窗外,视线的方向依稀能看到七杀居住的蛊楼,“你不觉得一个培养死士暗探,刑讯犯人的地方叫蛊楼很奇怪吗?”
“是有一些。”
“蛊楼原来叫生死楼,那件事后,才改名叫做蛊楼。”奉聿叹了口气,“蛊楼蛊楼,养蛊之楼。”
应诺心中一动,好似明白了什么。
鹤鸿曦打小就是天骄之子,相貌俊朗,聪慧过人,身价不菲,尤其是在习武上的天分,可谓千百年难遇。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就参加伏魔之战,并且是此战的主力之一。
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