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医书,心里万分纠结。虽说是借口,他也确实有意想学点医术,但是这个强度他真要哭了,神医什么的并不是他的志向啊。
“徒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为师啊~”岐路又凑了过来。
应诺揉了揉太阳xue:“岐路卫长,我对师父这个词,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我也就是过过嘴瘾。”岐路立刻改口,“好了,我们要出诊了。”
“出诊?谁病了?”应诺合上医书。
“陆薇。”
应诺抬起头,一愣:他正苦恼如何与陆薇碰面,机会倒是自己送上来了。
“说是昨晚不小心掉池塘里,染了风寒。”岐路收拾好药箱,“走吧。”
这是应诺第一次去陆长老的家。和其他四位长老比起来,这个院子简直太寒酸了,几乎看不到任何装饰用得物件,似乎也没什么人打理。
“奇怪,怎么连个仆役都没看到。”应诺四处张望。
岐路倒是见怪不怪:“自从十年前那件事后,这里就只有他们父女二人在住,陆姑娘去内城的那几年,就是陆长老一个人了。”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三十七条人命。”岐路叹了口气道,“听说十年前,陆府上上下下被困在大堂,所有人都中了迷药,几乎全死在了那场不知谁燃起大火中。
“只有陆长老爬了出来,但是他浑身严重烧伤,面目全非,而八岁的陆姑娘因为偷偷跑去外城玩耍,逃过一劫。
“这个案子,至今没有查到凶手。陆长老从此深居简出,膳食清扫之类,都是城主派人定时去打理。”
“没有找到凶手?”应诺有些惊讶。
“是,具体情况我不是特别清楚,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没来。听说好像当时城里本来就有些混乱,上一任城主也不怎么管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陆薇的屋前。
应诺心中暗道:陆薇想拜托自己的事情,莫不是与此有关?
岐路敲响房门:“陆姑娘?”
“请进。”陆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陆薇的房间虽然简朴,但能看出有Jing心收拾布置过,不管是窗幔上系着的流苏,还是窗台上插着的早梅。
看来离开内城后,陆薇至少心情还不错。
“好久不见,临风公子。”陆薇先出声打了招呼。
应诺微笑道:“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在掉到池塘里之前,都还不错。”陆薇边回话,边伸出手臂放在脉枕上。
岐路搭完脉,问道:“可以让临风试试吗?”
“咳咳,”陆薇咳嗽了两声,“无妨,也不是什么大病。”
岐路让开位置,和应诺说了一会脉象的事,让他尝试开药方。
“怎么样?”
岐路接过方子看了看:“这味药分量减一半。”
“那,药效不是弱了很多。”应诺不解。
岐路解释道:“姑娘家身体不比男人,虎狼之药可受不住,宁可好的慢些。”
因为之前推测陆薇可能是受了风寒,所以来之前岐路就备了些可能用上的药材,倒不必特意再跑回去取药。
“我来煎药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替陆姑娘煎好药,正好回内城。”应诺主动接过药材。
“哎,可以让其他学徒过来,也不是很远。”
“没关系,我和陆姑娘许久没见,也想说会话。”应诺自然道。
他如此说,因为在情理之中,岐路反而不觉得有什么。
“那就麻烦你了。”
送走岐路后,应诺在屋门口架起了药炉,陆薇从床上下来,披了件披风走到他身后。
“不要站在风口,小心病情加重。”应诺无奈道,“这么冷的天,你居然敢跳池子里。”
陆薇耸耸肩:“池塘那么脏,我才跳不下去,我只是泡了个冷水澡。”
“不过,我一时半会的确想不到什么合适又不引人注目的理由来找你。”应诺生起火,立刻又道,“我没有要赖账的意思。”
“我知道。” 陆薇抱膝蹲下,盯着眼前渐渐冒起热气的药罐,轻声道,“或者说,我想相信你,我也只能相信你。”
“你是,想让我调查十年前的事吗?”应诺迟疑片刻问道。
陆薇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应诺将来时路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你曾经讲过,想调查的事应该是上一辈的恩怨,岐路又提到这个案子一直没有破,所以,我猜测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是,我想让你帮我拿到当年那件事的卷宗。”陆薇道。
“卷宗这种不是在府衙吗?”应诺奇怪道。
“重霄城不一样。你也知道的,第一任城主严格来说,是被封地为王的。”陆薇道,“所以,虽然重霄城被划在桐陵府,实际上更接近自治。说句不好听的,这重霄城的人,生杀皆由城主做主,只要不碰到上面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