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以及一看就知道更贵的矿泉水,甚至他妈的还有泡好了的胖大海。
一路跟同僚打招呼,也能察觉到一些人似乎对他的态度也不太一样了,然后他瞧见了LUXE的人,对方还可以笑嘻嘻地冲他寒暄,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上来就自来熟地搂着他说“成都的女孩儿真的漂亮”。
齐弈柯一个白眼翻到后脑勺,勾着简灼的脖子把他拉走,走之前还冲人留一句“我们的妹儿再漂亮也看不上弯脚杆”。
“弯脚杆不是你吗?”简灼扭开水,转头对齐弈柯说。
齐弈柯朝他竖了个中指,“你这么叫我,是因为字面意思,说我腿是弯的。我说他是用真正意思,说他是土鳖。”
“我刚刚录音了。”简灼掏出手机说,“竟然有朝一日我也能等到你承认你自己是O型腿了。”
“Cao,死娃儿!”齐弈柯伸手去掐他,“恩将仇报不得好死。”
下午他没事又看了看其他演出,握着一杯冰可乐在会场里东窜西窜,看节目单上似乎今天排乐队场比较多,于是简灼是本来想去看看林老师的现场的,可还没走到A舞台就被歌迷认出来围堵了,大概是他那一头艳蓝的头过于招蜂引蝶。
很多漂亮的姑娘都在找他要合影,简灼当然满心欢喜地照,可照到后面实在是觉得脸都快笑僵了,于是只好灰溜溜地从员工通道走了,可乐里飘着的冰块都快化完了。
还不只这些,正式演出前竟然还给他们专门派了造型师。
嚯,还有这个待遇。当简灼坐在亮堂的化妆镜前面的时候,真的有点开始怀疑人生了。以往像他们这种糙汉子扎堆的圈子里的演出,不用说搞什么造型了,把洗过的衣服裤子找齐都已经感恩戴德了。
夹在两个舞台中间,在后台就已经能够听见外面起起伏伏的chao热声浪了,简灼没来由地开始紧张,大概他总会“被赋予期待”这个举动而被牵绊,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不是以嘉宾身份出现在独立舞台上,这个时间段是划给他简灼的,这里来的人也会是专门来听他简灼的。
前面有工作人员来叫他和齐弈柯,简灼抓了抓被夹板烫得蓬松的蓝发,走在路上又想起什么似的,让staff把返听再调大些,上台时还借花献佛似的给NANCI带了一束齐弈柯的小马子送来的满天星。
台下的观众就算没有专门去听过简灼的歌都能够哼得出来最近爆红的这首Revolution?Summer,气氛一下就被调动起来了,欢呼着,尖叫着,跟唱着,似乎在和这七月炎浪争着热情的高下。
然后简灼做了自我介绍,唱了自己第一张mixtape里四首歌的串烧,再一首SORRYMOM。然后跟着齐弈柯唱他的歌,小身板在台上一直蹦蹦跳跳,像一道蓝色的脉冲信号,似乎是想要照顾到各个方位的歌迷。鲜少经历正规演出,三四首歌唱下来简灼都有点体力不支了,胸膛开始剧烈起伏地掠夺氧气,胃竟然也没出息地一阵阵钝痛,他站在原地听身边的齐弈柯闲聊,不时毒舌去呛他。
下面的歌迷叫他跳水,简灼还以为在开玩笑,还说:“要是我跳下来没人接明天我们就成都商报头版见。”结果在下面观众的一再喊话下,简灼才意识到“可能他们是认真的”,轻轻眨了眨眼感觉到视线被热气彻底扭曲,简灼扯出一个肆意的笑,高举着麦克风就背身跃了下去,那个腾空的瞬间他真成了被老鹰试炼而扔下悬崖的幼鹰,却在坠落以前被风彻底地网住了,好多手撑在了他的背上,他会在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就从此所向披靡了,那瞬间他想起了以前站在舞台角落看DI纵身跳水的艳羡心情,于是那种完成了夙愿的快感又冲灭了他头脑里的一切,他的整个身体都随着人浪而起起伏伏,还有歌迷在他咫尺的距离说支持的话,笑声和喜爱在他半虚的眼前反复晃动,在灼热的日光里留下绚丽的花影。
齐弈柯在台上笑他许久回不过神而造成的忘词,然后他们又合唱了OSOM的合作歌,就像是代表着其他还没走到这里的homie们。
简灼瞧见他们这个舞台下的观众越聚越多,可他却好像找不到那个最渴望来的人。到了歌单上的最后一首,他深吸了一口气,朝台前走了几步,声音开始有些动情的摇晃。
“昨天齐弈柯还在给我说,简灼你已经走起来了。我当时听见,脑子一下当机了,因为太没实感了。说出来谁又会相信呢?仅仅在这一个多月里,我就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色,突然挑起了本不该属于我的重担,成了代表着‘中国’的rapper,YouTube上Instagram上都有了万人点赞,但我目光短浅,也没有办法及时跟上,所以说实话,我一点儿也没感觉,在我眼里那就只是冰冷的数字。可直到今天,到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了,也许我和原来在出租屋里过着混沌日子的那个简灼已经截然不同了。今年的七月三号,我跳了人生的第一次水,第一次站上这么大的舞台,第一次有那么多的人唱我写的歌,第一次下面有这么多的人嘴里叫着的名字是‘2FLAMING’。”简灼握着话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