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他们是国内会员最多的视频网站的当家节目,流量在,够硬气也够流氓,每次都能蒙混过关。
但这一回差点出了人命,从开拍前直到出事故,节目组不合适的地方太多。就算顾春来最后苏醒,没有任何后遗症,伤筋动骨也要一百天,中间不知得耽误多少工作。
“你工作室,打算怎么应对?”肖若飞问。
“等吧,看节目组回应。他们要出Yin招咱就惨了。”
这就是最让肖若飞头疼的。他擅长选本子拍片,擅长抓住观众的喜好,以小博大,但他认为在社交平台呼风唤雨只是暂时的,最终都要以作品说话,所以一直没太在意舆论宣传。
有生以来第一次,肖若飞感到如此手足无措。
从顾春来没有完全按自己想法恋爱开始,直到现在,但凡和对方扯上关系,他好像都不再游刃有余了,像个才疏学浅的学徒,刚叩开真理的大门。
他感觉掌心的几道疤,仿佛有颗心埋在皮肤下,疯狂跳动。
“肖总,这点你不用担心。法务部会做出正确判断,为春来争取公道。”
失神的肖若飞,忽然被一句温柔坚定的话语唤回。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士外套挂臂,身形笔挺,好似道:“你也来了?”
来人正是顾春来的经纪人,夏芷。
“大老板叫我来替你一下,她有事情要对你说。况且这孩子是我带的,”夏芷看向屏幕上的顾春来,嘴角下垂,眼里是掩不住的悲伤,“我当然也想第一时间看到他睁开眼。”
“没生命危险,就是……还没醒,得继续住加护病房。”肖若飞解释道。
夏芷手挽裙摆,蹲,与肖若飞平视,道:“粉丝后援会递了很多礼物,我觉得等他醒来能安慰鼓励他,就挑出亲笔来信,和发到公司的信件一起给他带来了。就是来得太匆忙,没机会提前筛选一遍。”
“没事,我来。”肖若飞搂着木盒,一手去接沉甸甸的袋子,“有人支持他,他应该挺高兴。”
“大老板知道我到医院了,她跟我说等你,先跟她联系吧,这儿有我,放心。你也别太累,别什么都一个人扛着,需要帮忙跟我说。”见肖若飞不舍地看着病房,夏芷补充,“他醒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肖若飞清楚,没了任何人世界都要继续转。而他也只能任性几个钟头,人救回来了,情况趋于稳定,他就不能继续做望夫石,一动不动守在病房外。
他还有公司,还有来年的商业计划,还有更久远的、属于两个人的未来,现在根本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
肖若飞一路向上,到了医院的天台。这地方即使比景城更靠南,十二月底的数九天也凉得够呛。不过这样也好,周围实在安静,无人打扰,他可以放心视频。
不出几秒钟,肖灿星便出现在屏幕上。肖若飞突然感觉,走在前方引导他、为他遮风挡雨的母亲似乎老了,天神下凡般的面容也流露出疲态。
看到对方的表情,肖若飞就明白,自己在股东大会上提出的计划被否决,而且结果很可能一败涂地。他大概有预感,除了肖灿星之外,其余股东或许都投了反对票。
他一时没撑住,下意识喊了句:“妈,对不起,这次我没做好。”
“孩子,别怕,如果你想,还有重新提案的机会。”
肖若飞瞥过头,不忍对方看自己失望的表情。重新提案必须回景城,必须赶在股东大会结束之前再次行动。但顾春来还没醒,他的心还被牵着,根本没勇气离开。
“若飞,不要急,不要慌张。只要你问心无愧,无论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可你的理想,创办公司的目的,你的……”
肖灿星的语气太温柔,似清泉流入gui裂的土地:“自从公司交到你手上之后,这也成了你的理想。你是公司的决策者,是未来的指南针,将来的某一天,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这一切终将归你决策,而你不必走我的路。若飞,记得吗?你有你的航道……”
“你会飞得更高。”
肖若飞点点头,挂了电话。
他颓丧地坐到落满灰的墙边,手里还握着发烫的手机,和冷得冻人的木盒。他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看,但现在顾春来没法说话,只有木盒里面的东西无比鲜活。
之前白雁南提到的信,想必就是那些标着日期的厚厚的信封。信封上的日期,确实都是每年的春节前。
肖若飞拆开来看,比起临终遗言,那些字句更像是顾春来的呓语,讲过去的这一年,讲做过的梦。一封封读下去,他仿佛回到了顾春来身边,在时间的长河中,陪他走过了那八年的时光。
最后一封信最厚,也是最近的。
顾春来讲自己要去京都,讲去年很忙,几乎没有得闲,还讲今年要复排《失败与荣耀》。接下来,他提到了元旦,提到那天的火树银花,提到蛋糕,提到夜风,还提到吵闹的人群和倒数计时,每个细节都无比真实鲜活。
当时明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