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搬。
一想到那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是自己长久的记忆,顾春来就有些不舍。但他明白,夏芷经验丰富得多,句句所言是真。虽然他不乐意,但最终可能都要一一照做,想到这里,那股无名的挫败感又强了一分。
与经纪人的第一场会面,顾春来不知该说是好还是不好。
散会后,他想和肖若飞聊两句,看看对方晚上怎么安排。可肖若飞一直在开会,他根本插不进去嘴。等了一个钟头,他只好悻悻而归。
回到家,顾春来烧了点饭,自己吃完,收拾厨房,一切都整理完,站在水槽前,忽然不知该干什么。之前拍戏时他可以背剧本,可以和同组演员讨论剧情,还可以回房间拉着肖若飞聊天。
现在片子拍完了,他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戏演,是名副其实的休息。但他几乎想不起不拍戏的状态,想不起之前自己一个人到底怎么过。
顾春来试着看书,但书上的字到处乱飘。拿出喜欢的电影碟片放,烂熟于心的剧情仿佛顺理成章,没了任何波澜。去白水的行李收完了,澡也洗了,他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想睡觉,却根本睡不着。
肖若飞。
他现在就想见肖若飞。
可午夜已过,虽然对方睡得晚,但这个时间估计也已经回家了。想必对方已在浴室中卸掉一身的疲惫,穿着舒适的睡衣,赖在床上,看一首诗,或者读两页剧本,为旧的一日缓缓拉上帷幕。
顾春来点开微信,点开和“花蝴蝶”的置顶对话。黑色的字符在白色背景上缓缓铺开,又随着跳动的光标消失。千言万语缠绕在他指尖,最后的最后,化作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晚安。
按灭屏幕的一刹那,顾春来看到上面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眼睛笑得弯弯,嘴角也是一样。
奇怪。他感觉自己心中明明积着一股闷气,这会儿全都无影无踪。人总会遇到很多事,总要想办法解决,这么多年他都挺过来了,没理由现在不行。
他亲了下屏幕,转身刚准备睡,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顾春来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不怕鬼,但他怕人,怕恶人,更受不了这个点有人造访。他关上所有的灯,一手攥紧手机,另一只手抄起菜刀,挪到门口,却不敢从猫眼看出去。
偏偏这时候,手机震了。
顾春来骂了两句,低头一看,竟然是肖若飞给他的回复——
放我进门。
进门好亲你。
顾春来神经陡然放松。他丢下菜刀,打开门,一把将肖若飞拽进屋。“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他见肖若飞戴了顶球球绒线帽,身上穿着睡衣,有点不成体统,也有点可爱。
“回家洗完澡,突然想见你,就来了。”
摘下帽子,肖若飞的头发shi塌塌地粘在头顶。见状顾春来赶忙请人进卧室,接上吹风机,调到最低档,绕道肖若飞身后,手指埋入他厚实的头发间,轻轻拨动。
顾春来见肖若飞脸上是自己的同款表情,舔了下对方泛红的看起来很甜的鼻尖,问:“你到底是想看我还是想……”
“放心,为你腰着想,今天不做。就是想看看你,一天没见了。”
“明明还不到11个小时没见。”顾春来挑了挑眉,“你是为我的腰着想,还是为你自己的腰着想?”说罢,顾春来还顽劣地抬起膝盖,顶了顶对方结实的腰窝。
肖若飞惊诧地说:“哎,我说,顾春来,行啊你,胆挺肥。这么主动?真不怕腰断?”
顾春来干脆关掉吹风机,从后面搂住肖若飞的腰,冲对方头发吹气,吹了一会儿腮帮子疼,便停下嘴,贴在肖若飞耳边,小声说:“之前没经验,就感觉特别疼。但跟你告白之后我就觉得,咱俩肯定要进行到那一步,我就趁收工后偷偷看小视频,想学点技巧,好几次都碰到橙子半夜起来上厕所,也忒吓人了。这要被他发现,我的威严往哪儿搁啊。”说到这儿,顾春来又低了些,只剩气,千回百折,吹到肖若飞心里。“不过昨天我看你挺享受,我就也……也挺开心。”
“那你,享受吗?”肖若飞回过头,面色无比认真。
顾春来衔着唇,下颚绷紧,眼波流转,划过肖若飞全身,最后停在他深榛子色的双眸:“昨天最后,睡着之前,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就觉得因为我的老毛病没办法让你享受那种……在云里飞的感觉……太可惜了。”
“顾春来,不是我说,你真是自找的。”肖若飞把人抱到床上,钻入同一个被窝,手放在对方腰间,小声磨耳朵,“享乐的办法,多得很。”
确实多得很。
一个钟头后,云翻雨覆,顾春来看着房顶老旧的吊灯,手指都懒得抬。他翻个身,看着身边一样在看他的人,嘴比大脑先行一步,说:“若飞,你想不想,我们干脆住到一起算了?”
肖若飞怔住了。
顾春来赶忙解释:“不管多忙,你每天都要回家,我也是。接下来我们不在统一片场,如果每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