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俩都爱这么叫,高中叫到现在。
长腿一迈就进了卡座,岑重山把添好酒加完冰块儿的酒杯推到叶端面前,时间卡得刚刚好。
叶端冷了吧唧的性子,汪洋跟他比稍微好点儿,就岑重山性格最跳,一个开口是海蛎子味儿,一个是大碴子味儿。
大碴子味儿先冒出来:“你干哈去了来这么老晚,别说话,先整一提娄。”
叶端抿口威士忌:“送我们家叶教授去机场,饶我一回。”
汪洋开口说话,口音少了些:“那你开车来的还喝酒?”
“待会儿打个车就行。”
他看着是烟酒不沾的模样,以为是个乖小孩儿,其实红白洋三种全会,而且酒量很好。男孩子抽烟再正常不过,叶教授为了保护嗓子抽的少,并不阻止他抽。
三人天南海北的扯了会儿,许是有酒Jing助兴,叶端罕见地话多了些。
最后避无可避地聊到了感情方面的问题,叶大佬就成了个哑炮。
他身上的事儿他们都知道,还挺希望叶端能再找个伴儿,正儿八经的那种。gay圈儿确实乱,以前搭讪叶端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有,破烂儿桃花汪洋能给他挡就挡了,也想了解了解大学里追他的有没有能配得上他们叶大佬的。
岑重山跟他碰了下杯,说:“我们俩都成功找到对象了,就你一个儿还在单身的海洋里扑腾呢。”
叶端:“我扑腾得挺快乐的。”
汪洋接:“可别他妈扑腾了,再扑腾淹死了,快上岸吧哥,恋爱挺好的。”
叶端笑了下,没说话。
恋爱挺好的。
是挺好的,可是他情窦初开时被人欺骗感情,由直掰弯,这就再也走不回原来的阳关大道,然后引路人拍拍屁股走人了。
家庭原因他本来就敏感些,青涩的初恋又被当成傻逼给玩儿得团团转,伤得特深。
是个货真价实的gay不假,不过现在的的确确有点儿恐同。
自我保护意念太强,他这人性子又很绝,直接自闭了。
怎么说呢,被伤过一回就对爱情失去信心挺傻的,叶端一学霸脑袋聪明自然没得说,但是情情爱爱这种事儿他现在是真不怎么信了。
他自己还在舔伤口呢,不想祸害别人。
岑重山没忍住:“说真的,就程……那谁,那事儿都他妈过去两年的,你也该……”
你也该忘了。
叶端知道发小是为他好,但是这种事儿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从个钢铁直男被人掰弯进gay圈儿,把心剖开给人家看,就差亲手送出去了,然后被丢在地上,得到一句:咱俩就玩玩儿而已,你那么认真干嘛啊。
叶端想把话题转移走:“说说你们自己行不行?”
可惜没成功。
汪洋:“我听说A大帅哥美女挺多的啊,瞧咱们这模样儿这身条儿,追你的人那么多,真没一个对上眼儿的?”
跟骂人似的,叶端是王八还是绿豆,怎么就对上眼儿了?
简单俩字儿:“没有。”
终于把这个话把儿从另外俩人嘴里摘出去,又东扯西唠了会儿,汪洋把服务员喊来,准备结账走人。
六点多,该换场儿了。
叶端把付款码调出来,却被那小哥告知他们的酒钱已经被结清了。
顺着人手指的方向,看见俩姑娘,挺靓,冲他扬手打招呼。
服务小哥又说:“那两位客人想要您联系方式。”
叶端眉头微蹙,正准备说什么,岑重山率先开了口:“麻烦您替我们谢谢那俩小姐姐,我哥们儿不爱给微信。”
他调出来付款码递过去:“她们那儿的账我结了。”
不是第一次替叶端解围,干起来轻车熟路。
三人一道出了酒吧的门,准备去吃烤鱼,汪洋和岑重山打车来的,叶端喝酒了不能醉驾,来的时候车就停附近一大型停车场了。
中心广场有个音乐喷泉,正对着初遇西餐厅,恰巧赶上张家二少拉完小提琴下班儿,换了衣服出来,一眼瞧见前面那三人行中间正是自个儿白月光。
他盯着人家后心看了会儿,掏出来手机拨电话。
手机捂耳朵边儿,看见前面的叶端接起来,然后听筒里一声撩死人的低音炮:“喂?”
叶端喝了酒,声音会比往常低点儿,特好听。
苏,真他妈苏。
“学长,”张西尧先喊他一声,然后说:“你回头看看。”
叶端闻言往后扭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张西尧。
穿着白T恤,脸上带笑,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举手机姿势。
叶端说:“我看见你了。”
张西尧回:“你有朋友在,我就不过去了。”
岑重山跟汪洋正懵着他跟谁打电话说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玩意儿,就又听见一句:“没事儿,来吧。”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