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怎么会,少爷这是怕我离开?”
“不是怕,是不允许。”银雀同样笑起来,转而又闲不下来似的谈起正事,“我听说皇帝就在这两天了,三皇子要继位,丹龙以后就是皇帝陛下的贴身侍卫了……正好下个月我要去一趟王都参加竞标,你想不想见见丹龙?”
“那要看少爷的意思。”千秋压低了声音道,“我不会做任何让你吃醋的事。”
“是吗,那真可惜,我还想体会一下吃醋是什么心情。”
“那我也可以……”“别找死,千秋。”银雀斜着眼看他,似笑非笑地打断了他的话。
车窗外下起沥沥细雨,他们到家时天色灰得可怕,看起来雨还要下上好一阵。千秋撑着伞一路护着银雀从车上走进屋,还没等伞收起来,便看见照顾世宁的佣人拿着伞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程老板?您回来了……”佣人眉头紧皱,说话也吞吞吐吐。
银雀淡淡瞥了她一眼:“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佣人憋得眼睛发红,怕被银雀问责又不敢隐瞒,半晌才说出口:“世宁他……他不见了……”
Omega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在院子里玩,我就收衣服的功夫,他就没影了……我马上出去找,马上出去找……”
“……你应该知道,世宁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会是什么下场吧?”银雀说话极轻,却正因为轻而让人不得不仔细听,那股Yin狠的气势便不留余地地将人死死包围住。千秋太清楚他,一旦他说出这样的话,就是真的起了杀心。他索性没有没再进屋,用眼神示意佣人快点出去:“我马上去找。”
六岁的小孩在外面瞎跑,也跑不了多远;这里地处偏僻,也没有豺狼虎豹之类的野兽,安全上其实不必要太担忧。可现在在下雨,雨势不算太大,可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小孩免不了要被淋成落汤鸡。
他跟佣人一并出了门,确认了小孩今天穿什么衣服之后,便分头去找了。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找就找到了夜里十点多。
银雀开车把殷柯和止玉都叫了回来,又叫了几个能用的下人,一并在洋房附近找。一群人撑着伞到处叫着小孩的名字,可一直无人回应。他们每隔半个小时便要回去碰头一次,确认小孩有没有回来;到十点半千秋回去洋房的时候,就看见银雀浑身shi透地站在门口。
“……少爷……”“找到了吗?”“没有。”“那就接着找。”
银雀皱着眉,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焦急。
男人抬手摸了摸他shi润的头发,低沉道:“都淋shi了,你该在家里等着。”
他话音刚落,其他的人也如约回到了洋房门前,可哪里都不见小孩的踪迹。银雀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话,急忙又问了几声“找到没有”,再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迈开步子又走了出去。
男人想拦,但知道拦不住。
银雀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就是天塌下来也没人可以阻止他。千秋紧抿着嘴,转头朝另一个方向速度飞快地继续找。
——
他曾经想过要银雀替他生个孩子,那时究竟是出于占有欲还是出于潜意识里对后代的渴望,他已经忘了。
只是后来,有没有孩子这件事对他和银雀而言根本不能代表任何事——殷柯有次说漏嘴,说银雀被他标记后曾吃过避孕的药;他听说后是有一点点不悦,可往后又变成了“不愧是他”的感慨。
成世宁的存在就像是以另一种方式在完整他们之间的关系。
Alpha和Omega在一起,成婚,标记,自然而然就会有后代。世宁不是千秋和银雀的孩子,却微妙的和他们双方都有联系。
他该叫千秋一声叔叔,他偏偏又姓成。
而且银雀很爱他,即便从来不会宠着他,千秋也看得出来。
男人快步踏过水洼,顾不上泥水是否弄脏了裤腿,四处张望着找小孩的踪迹。下雨着实碍事,到处都是雨打树叶的声响,稍微和其他人离得远些,就会连叫声都听不见。
忽地,沉沉的闷雷轰隆隆地响起来,雨势应声加大,手里的伞已经完全不顶用了。
千秋索性扔掉了伞,继续漫无目的地找。就在雷声响过后,微弱不可闻的哭声飘了过来。他脚步一顿,仔细在雨声中找着那点声音,很快便确定了位置,循着找进了林子里。
几分钟后,男人看见小孩坐在某棵老樟树的树洞里,正抹着眼泪止不住地哭。
“世宁?”
他一出声,小孩便惊讶地抬起哭花了的脸:“爸爸?”
“是我。”男人在树洞前蹲下身,尽力地扯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快跟我回来。”
看见他的脸,小孩不仅没有停止哭泣,眼泪还掉得更厉害了:“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银雀正在到处找你,跟我回去你就能看见他了。”千秋耐心说着,朝他伸出手,“乖。”
“我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