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影响~
Part.63
银雀常常觉得孤独。
并非某时某刻,因为某人某事而突然感知到孤独。也并不是因看到其他人感情流露,或者爱侣依偎相拥,才察觉到自己原来是孤独。
只要他松懈下来,只要他停止用力过猛地饰演那个“Yin晴不定、心狠手辣”的成少爷……他就会感觉孤独。
孤独若是有形之物,那一定就依附在他身后,一定是灰色的,粘稠的,在包裹住他时会给他带来窒息感,乖巧紧贴他背后时也会让他感到冷。
他试过骑马狂奔甩掉它,也试过在西海港伫立着希望风将它带走。
可都没有用。
唯独有用的,是他人的温度。
人类在分成雌雄以前,在分化成Alpha、Beta、Omega之前,首先是人类。
人类的本能就是活下去。在寒冷能杀死自己时找寻温暖去依附,在饥饿能杀死自己时找寻食物来充饥……在孤独快要将他彻底杀死前,他想要被爱着。
合情合理,没有任何错处。
他时常这么跟自己解释,希望自己能原谅每一个放任感情外泄的自己。
——
“唔……”
Omega枕在男人的臂弯里,仰着头乖巧地和男人接吻。对方的信息素略带温柔的包围着他,惬意得像冬日浸在一池温泉里,意识介于半梦半醒之间,软糯的鼻音不时跟随吐息出现。
——被标记了。
在激烈的交缠中,Alpha的牙齿嵌进他的腺体里,现在渗出的血凝成了硬质的痂,不久之后痂会脱落,只剩下覆盖掉陈旧疤痕的新的牙印,仿佛他和千秋彼此相爱的证据。那些在神智溃散时的话语,现在还若有若无地在他耳边回荡。是他的身体不受控地接纳了一切,主动打开了门,盛情邀请男人留下痕迹。明明他不想的。
他暂时不想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睁开眼看见自己睡在男人身边,回忆起昏厥前的一切,他便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再去思考别的事。
只要遵从于内心,服从于本能就好。
对于刚被标记的Omega而言,能在他的Alpha的怀里,能被对方的信息素包围,是世间最幸福的事。
大抵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吻他时一反平日的强硬,撩拨都显温柔。
非要说的话,也许这就是标记的意义。
亲吻暂时停止,银雀轻轻喘着气,埋头在男人的胸口,侧身蜷缩着像个小动物。男人的手落在他脸颊上,无聊地卷着他的头发,望向天花板:“……原来标记Omega,是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很……”男人顿了顿,约莫是在拣选措辞,“满足。”
“嗯……”
“从来没这么觉得……满足过。”
卧室里仅有一盏壁灯亮着,也许有下人进来替他收拾过,总之肯定不会是千秋。他连自己都没办法收拾。
气氛在暧昧与温馨间反复,银雀已然记不清楚他醒来后和男人亲吻了多少次——他们就像两个溺水的人,拼命想从对方的身体里汲取氧份。他曾听说过标记后Alpha同样会有一段时间,对Omega的信息素极度渴望,需要安抚,但亲身感受到这还是第一次。
与Omega不同,Alpha在得不到安抚时只会暴躁易怒,根本上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第二性别所带来的差异无处不在,仿佛在从根本上提醒Omega们,他们的身体只是生育用的器械。
一切都为了Alpha,一切都为了生育。
就连每次都能折磨得他半死不活的情热期,也在被标记后迅速消退了。
偶尔想到这些,银雀只觉得好笑。
银雀并没有回话,乖巧粘人得像只猫,呼吸浅浅地落在男人脖颈间。
“……那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男人说,“就待在我身边。”
“……”
“而且……”虽然从他的角度看不见千秋的表情,可话语里的笑意他悉数察觉到了,“你至少应该等医生替你检查过是否怀孕,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出去奔波。”
银雀忽地扬起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我现在不想思考。”
“我知道……”男人低下头,配合着不知第几次吻他,“我也是。”
——
这样放肆过后的结果,就是千秋才进入恢复期的伤,又裂开了一部分。
银雀难得地睡到了午间,若不是医生定期检查的时间到了,他也许会在Alpha的信息素恋恋不舍地睡到天荒地老。
本能这种东西,确实不容反抗。
千秋半躺着床上,任由医生摆布问话;他则站在穿衣镜前侧着头仔细看了看脖子上的血痂。千秋并没留什么情面——也许当时的男人也失控得无法自已,这点没什么好责难的——他能从伤痕的排列依稀看出男人牙齿的形状,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