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政治水平其实还不错,也有自己的近臣,能跟他们斗上几个回合。
“林如珠,”他突然红着眼圈叫我,“你可愿助朕查明真相?”
是啊,前朝动荡只让人焦虑,但自己的父亲生死未卜,却惹人悲痛。
小皇帝是个坚强的孩子,朝堂上的事打不倒他,他只为父亲掉眼泪。
父亲不知是否还能倚仗之时,他终于认可我了。
“愿与陛下联手。”我朝他伸出手,想和他握一握。
小皇帝说:“别太抬举你自己。”
☆、恨晚
我卧在床上这几天,娴妃和良贵人来探望过我。
娴妃早都来想看我了,但是总被小皇帝拦下——他听说我单枪匹马抢人头的事迹之后,觉得让他天真烂漫的小女朋友来招惹我颇为不妥。但娴妃自认为上次用扎针娃娃征服了我,所以有恃无恐地来拜会。
其实母家有嫌疑的不止良贵人一个,我也应该怀疑怀疑这小丫头片子的,但我实在是做不到。
我象征性地诈她:“那天我审问了许美人的宫人,你猜她们怎么说?”
娴妃一脸戒备地盯着我:“林如珠你可别想吓我。”
“许美人死前,说要找害死她的人索命。”
对面rou眼可见地慌了:“她是自尽的,哪来的凶手,怪就怪她爹不争气,关别人什么事?我、我可没有对不起她,以前是她冲撞了我我才惩罚她的。”
我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她看跑了。
当天娴妃就偷偷在她自己宫里设小祭台疯狂祈求许美人的灵魂放她一马。
娴妃的智商,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良贵人倒是很值得琢磨。她来了之后,首先拍我的马屁:“听说姐姐带领禁军奋勇杀敌,比将军还要威风呢。”
我只是笑笑:“可惜白跑一趟。”
“太上皇真的……”
现在小皇帝正在彻查靖王谋反案,并未正式宣布开始国丧,只是声称太上皇重伤。话是这么说,但薛殊殒命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我亲手追回了他的头颅,难道还有假?”我叹气,“我父亲也眼看着要不成了,我这次本是为了替他尽责,没想到……”
“姐姐已经做得极好,所谓巾帼不让须眉,就是这样,”她说着,又唏嘘道,“话虽如此,男人在外头争争抢抢,本不该我们女儿家遭殃。可怜了周太妃,扔下两个年幼的公主。”
主动跟我提周太妃?
我略略挑眉:“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跟妹妹说。”
“姐姐说来听听。”
“我去太虚观的时候,并没有在太上皇身旁见到女尸,”我喝了口茶,“我总觉得怪怪的……这事我跟皇上也说了,他却不信,说太妃的尸身只是混在焦尸中,一时找不出。妹妹,你说,我是胡思乱想吗?”
良贵人演技满分:“我不太懂,姐姐在怀疑什么?”
“或许她才是对太上皇下手的人呢?”我毫不设防的样子,“冯妹妹,你是我在这宫里最好的姐妹了。我实话告诉你吧,皇上说我异想天开,不肯信我,我却想自己查查这事。你切莫对别人说。”
“姐姐,”她捉住我的手,“还是先养好身子吧。”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良贵人很聪明,该试探的都试探了,却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送走了她,我又撑着起身去拜访薛殊的两个前任。
关于周太妃的猜想至今都没有任何证据,我得去调查一番她的背景。自薛殊走后,三个太妃就在一个角落里专心养育两个公主,我还从没有见过她们,其实我也挺好奇薛殊的小老婆们是什么样。
我先去找了赵太妃,就是薛殊口中那个扑蝴蝶落了胎的赵贵人。
毕竟夫妻多年,薛殊给她的定位十分准确,不到三十岁的赵太妃是个美丽的小蠢货。突然见到我,她刚开始还有一点防备,但被我三言两语就说得放下了戒心。
我此次去见她,当然是以目前后宫第一名慰问上一届老人的态度。
她常在深宫,消息不很灵通,问我:“太上皇真的薨逝了吗?”
“是,太妃节哀。”
赵太妃努力挤眼泪,未果,拿手帕干擦了两下,一句悲伤的话也没能说出来。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以小辈取经的姿态向她请教怎么当好一个皇妃。许美人表示,薛殊宠幸她不多,她没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给我,如果周太妃还在的话,尚可以教教我。
我从赵太妃这里听到了另一个视角的薛殊后宫。
周太妃是后宫资历最老,年纪最大的妃子,即便皇后在时也敬她几分。皇后性子软绵绵的,略有几分羞涩,是个小女儿家,只想和薛殊谈恋爱,根本没有管理后宫之心。周太妃虽也温和,但很热心,又会搞人际关系,所以实际上后宫事务多由她做主。
她进宫前学过医术,经常给各位姐妹一些调理身子的小药丸,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