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如果我爹忠心耿耿,则是有对家想要搞他,达到更深层次的目的。
经过我来到这里之后对林家的了解,我比较倾向后一种可能。
就像当初在船上时一样。我爹的角色是守卫小皇帝的禁卫军总管,如果有人要动他,那么实际针对的是皇上。如今不论是谁动了歪心思,只消整顿禁卫军,保护好京城,等对方露出马脚即可。
正因如此,我要回去。我爹病倒的事已经传开了,禁卫军要sao乱就在此刻,那个想要下手的人最佳的办法便是趁热打铁,尽快发难,否则若禁军得到很好的整顿,三五日便可恢复如常,他的毒就白下了。
在这紧要关头,我要在小皇帝身边,能尽一点力是一点。
我定了定神,说道:“我不觉得是皇上要对我们老爷不利,反倒是有人想对皇上下手。今明两日定有大事发生,你们做好准备,切莫慌乱,知道吗?”
团儿和圆儿好像更害怕了。
回宫之后,我和沈昭一同去了勤政殿。他先进去禀报,我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他疾步出来了。
我迎上去:“皇上有何吩咐吗?”
那人照样高冷:“娘娘可自己去问。臣有公务在身,先告退了。”
我讨了个没趣,试试探探地走进殿内,到了小皇帝身边。算这群太监有良心,没有阻拦家中刚刚生变的我。
小皇帝坐在办公桌后淡淡地看着我,颇有几分他爹的神韵。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说。”
我转头命令太监们:“你们下去吧。”
他们皆有些惊愕,向小皇帝投去了探询的目光。后者虽不甚高兴,但也摆手表示他们可以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后,我问他:“皇上昨日可有遣内司中人去过林府?”
对面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我父亲中毒前,有个人拿着内司的腰牌跟他见过一面,他们密谈良久,谈话内容未知。”
薛殊说做人最忌摇摆不定,这话我赞同。既然选择相信皇帝,就毫无保留地站在他这边,给他提供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若真赌输了,只能算我倒霉。
小皇帝沉yin良久,道:“朕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没什么。”这位显然并不打算和我信息共享。
怎么跟他爹一个毛病!
“皇上,依你所见,此次是谁在作怪?又是为何?”
“不清楚。静观其变。”
“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这次,他终于坦率道:“加强皇宫守卫,对外宣称林将军病情好转,已经醒来。”
以这个消息逼敌人从暗处出来,是这个道理。我正点头,他却说:“好了,你下去吧。”
“不如我留下来保护皇上?”
小皇帝表示拒绝,让我回自己寝宫去,少来烦他。
*
到景和宫的时候,我原先的太监宫女都已经回来。
我吩咐他们在外头随时留意勤政殿那边的动向,自己则和团圆二人翻看上次拿来的史书,试图理清薛殊和靖王的纠葛。
我让她们着重检索“盐”这个字。至于薛殊的传记里那段魔幻的“杯酒释权”,我已经放弃了。
史官说他当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看见这俩词,我立马在其真实性上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更换查找方向,果然有了结果。
关于盐的记载,有这样一条:“清和十一年,罢私煮之禁。”
也就是说,荫公令施行的大半年后,薛殊废除了食盐国家专卖制,解了私人贩盐的禁令,并且盐税从轻。他的官方原因是要给老百姓福利,实则是变着法卖盘踞食盐产地的靖王一个好处——作为岭东的地头蛇,他想做盐产业还不简单?
售盐在古代是暴利行业,而天下之盐,十之六七都产自靠海的岭东,这一条政令所能带来的收入可谓不可估量,难怪他动心。
荫公令颁布之际,众诸侯反对声大,叛乱一触即发,谁知去了趟京城后,带头抵抗的靖王莫名其妙地转换了阵营,其他诸侯王也只能跟着低头。
结果一年后,靖王暴富了。
其他诸侯王:愿世间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
从一开始起,薛殊就根本没有瞄准富人的那点小利,他要的是能真正解决财务危机的长远进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靖王倒台之后,小皇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全国盐业收归官营。
国库的缺,自此补上了。
……原来我这大半年跟薛殊干的是这个!
话再说回我爹中毒的事件,如果真有谁想对小皇帝下手,那第一人选就是走投无路的靖王爷。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把脑袋别在腰上造个反,事情或许还有一线转机。但他的兵从哪来呢?
我想来想去,理不出个头绪,便不想了。
本以为今天必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