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老爷想让我生孩子。这想要怀孕,最好早早地开始调理,我现在吃的都是健康的备孕餐,跟你家老爷吃不到一块,所以我不去找他了,请他见谅。”
顾判满头问号,说了句:“哦……”然后,忽然身子防备地朝后仰了仰,“为何这样看我?最近大家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露出了暧昧的微笑:“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把话本给了顾判。接下来的三四天,他看见女人就躲着走。
又过了几天,我在甲板上无人的角落里一边压腿,一边拿着纸笔涂画,嘴里哼着《卡门》: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不过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身后忽传来一声:“林如珠,你在唱什么?”
我搭在船舷上的腿差点拉伤了。
站定,便见薛殊面带愠色地看着我。
“一、一首我们那儿的流行歌曲。”我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见他,虽然知道他接下来就要骂我,内心仍然有点雀跃。但我生怕他嫌弃,于是把马上要浮现的笑容敛起,退了一步,离他远了些。
我退,他却进一步:“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
“歌词就这么写的嘛,”我连忙摆手,“我可不这么想啊,我对我夫君可是很认真的!你看,”我举起毛笔,“我还在给他设计一个可以画在瓶子上的图样呢。盐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我想在罐子上亲手画幅画,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他会喜欢。”
他居然问我:“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啊,我怎么敢生你的气?你对我这样好,上次睡着的时候还免了我作陪。所以最近我决定,不再去打扰陛下清修,我自己找暗卫练剑就可以。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没有,好极了。”他看不出喜怒,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我“噢”了一声,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只是路过,”他将目光投向我的纸,又皱起眉,“这又是什么?”
“哦,这是远古的一种生物,霸王龙。”
我本来是想画龙袍上的那种龙,但是实在太难了,就退而求其次。霸王龙也是龙嘛。
他拿起那张纸:“荒谬。”
“你别不信,真实的龙它就长这样,”我放下笔,凑过去看那副画,“霸气又不失可爱,和我夫君很是相合。”
薛殊扔下纸,扭头走了。
?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这次航行风平浪静,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的事件。临岸的风景愈来愈熟悉,南方的shi润不见了,树木越来越稀疏、低矮,笔直。夏天已经过去,不再有雨。
我知道,轻松的日子就要结束,接下来才是前朝的风波真正涌起的时候。要当皇后,一定要过好这一关。
行船第二十八日午后,我们抵达了离京城最近的港口,日暮时分,回到王宅。
天色已晚,我们要先歇息一晚,明日晨起再离开。
晚饭过后,我歪在床上胡思乱想。
月儿说她每次被人喜欢都是她从附近那个破庙里面求来的,这未免也太离谱了。竟然还有人信这种鬼东西。
她一定是随便编个理由糊弄我吧,毕竟这种技巧也不好真的传授。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嘛。
更有可能的是,人家不好意思直说她受欢迎的真正原因:就是又美又强罢了。绝色容颜,魔鬼身材,武功高强,手段又了得,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唉,其实我根本就不该问她那个问题,难不成要她告诉我:你去整个容吧?
总之,千想万想,也不会是这个破庙的功劳。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我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愚昧的东西。
绝对不会!
……
两个小时后,我披着斗篷,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九天娘娘庙前。
我安慰自己:不亲自试试,怎么证明它的愚昧?
入夜时分,庙已经关门。我打听过了,这九天娘娘并不是九天玄女,也不知道是什么非主流神仙。她的信奉者不多,香火并不旺,所以庙宇又小又破,年久失修,也没人看守。
我轻松地翻墙进去了,乘着月色摸进小神殿,果然有一个潦草的女人半身像供在那里。
我从怀里掏出一些鲜果和糕点,恭恭敬敬地放在她身前,又拿出一大把之前下人们买来供“老夫人”的香,用火折子点着,插在了香炉上,随后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里说道:
九天娘娘,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其实,让他也爱我,实在没有道理,算是妄求。我已经嫁作人妇,有当皇后的人生抱负需要实现,还有家族需要考虑,和他注定不会有结果。
是而,我不求长相厮守,但求遥遥相望。
他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