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妄图行刺我,不怪我对他动手。
圣上御驾亲征,命我带兵起来护卫京城,并将皇长子托付于太后和贵妃娘娘,就是怕东南魏贼的人在这时煽动人心,不瞒诸位,我早已接到密报,皇上在行宫遇刺重伤落入贼手。”
周围顿时一阵喧哗之声。
张玉弛眼睛总满是悲伤:“皇上有圣旨留在宫中,若圣驾有恙皇长子继位,太后娘娘就是因为接到这样的消息才会一病不起,我本欲稳住大局再做计较,没想到……”
张玉弛看着那御史的尸身:“东南步步紧逼,又让人来诬陷张家。
鞑靼是进犯北疆,却全因宋成暄而起,若非他之前惹怒鞑靼人,现在又起兵谋反,鞑靼怎会有出兵之意。
魏王一党试图加害先帝,如今再次起兵谋反,如此祸国殃民人人得以诛之,等大局稳固,我会亲自带兵诛杀叛党,”张玉弛说着微微一顿,“不过在此之前,还请诸位与我齐心合力抗敌。
大周内忧外患再也经不得半点的风波,如果不守好京外的卫所,恐怕鞑靼很快就会入京,到时候没有人能够幸免。”
官员们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如今附近的卫所中驻扎了不少张家的人手,张家是在威胁他们,真的逼急了张家人,张家就会打开关卡放鞑靼人入京。
“狼子野心。”御史大喊一声。
张玉弛再也没有耐心与这些人周旋,挥了挥手立即有人将那指责他的御史拉下去。
“张氏谋反,大周有个闪失都是张氏之祸……不要信他的话……不要……”
张玉弛淡淡地道:“本官还要去问战报,希望诸位大人各司其职,与本官齐心协力守好京城。”
张玉弛说完转身走入了张家。
外面的官员半晌才散去,京中的混乱却刚刚开始。
“所有人守住京中几个军营,若有人敢反抗立即格杀勿论,”张玉弛吩咐副将道,“关闭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入,就说是为了防鞑靼。”
副将应了一声:“那北疆……”
北疆他已经顾不得了,张玉弛道:“只要守住京城,那些事日后再想办法。”他现在能拿下京城已是不易,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去护卫北疆。
张玉弛思量片刻道:“将北疆的兵马调来京中。”
副将十分惊诧:“那岂非……要将北方的土地都拱手送给了鞑靼?”
张玉弛道:“还有别的法子不成?”王师兵临城下,他要拿什么去抗争,就算用全部力气拦住鞑靼,最终输给了皇帝,他也是一死,不如输了大家就一起死。
……
顺德府。
皇帝将手中的茶碗掷在地上,尚好的斗彩瓷器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北疆出事了,张家竟然要将兵马都调去了京城,而且借此关闭了城门,还对臣子们宣称他遇刺受了重伤。
乱臣贼子。
最大的乱臣贼子竟然就在他身边,而且是他亲手扶植的。
张家兵马的军资,军备都是他给予的,现在张玉弛用这些来与他对抗。
皇帝站起身来,想要说话,却不禁喉咙发痒顿时一阵咳嗽,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中满是怒气,仿佛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
皇帝目光落在成王身上:“成王怎么不说话?眼下这样的局面,该怎么做才好?”
成王看向皇帝:“张家不能不除,现在北疆的局势尤为危急,不可让鞑靼踏入大周,否则大周百姓将面临灭顶之灾,”
皇帝道:“所以成王认为我们该立即带兵北上?”
成王道:“拿回京城和北疆,大周才算除了心腹大患。”
皇帝点了点头:“朕要看看张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敢与朕抗衡。”
成王松了口气,皇上总算没有太过昏庸,还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也许顺阳郡王的法子不会派上用场。
王氏回京自然是最好的结果,鞑靼不容小觑,举全国之力抗击外敌才是正途。
成王等人走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皇帝看向一旁的冯顺,冯顺方才神色有些怪异:“你觉得朕的决定不对?”
“奴婢不敢。”冯顺就要跪下来。
“朕恕你无罪,”皇帝道,“你如何思量,说给朕听。”
冯顺抿了抿嘴唇:“皇上拿回京城没有错,吩咐兵马去对付鞑靼也是首要之事,只不过……您与张家和鞑靼对上之后,王师必然受损,到时候万一魏王党坐收渔翁……”
皇帝不禁一颤,他也有这样的疑虑。
“东南经过沭阳向北去了,说是为了防范鞑靼兵马,”皇帝淡淡地道,“斥候回来也说,宋成暄没有去京城。”
说完这话,皇帝声音变得冰冷:“但这也可能是宋成暄的计谋,否则鞑靼还没有任何动静之前,他怎么就知道鞑靼要攻打大周?
朕还没有收到任何战报,他却像早有预料,这是在众人面前彰显他的才智……光凭这一点他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