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倒下,失血过多使他眼前阵阵晕眩。
季鸣急得满头大汗,他抓住程景湛肩膀吼道:“你看着叶哥,我去找大夫。”
程景湛张嘴还想说什么,季鸣已经一溜烟跑得没了踪迹,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不徐不疾从怀中取出一个蓝色药瓶,撕开几近昏迷的叶惊蛰腰间衣服,均匀撒上药粉。
药粉显然十分有效,不消多久,伤口已经凝固不再流血,叶惊蛰神志也清醒过来。
程景湛扶他坐在墙角,将药瓶塞进叶惊蛰腰带里,松了一口气悻悻道:“还好我顺便向魏老头讨了瓶止血粉,本想以防万一,现在看啊,你比我需要这东西,收好了。”
叶惊蛰眼神复杂定定望着他,看得程景湛汗毛直立,半晌后,叶惊蛰突然仰头笑出声。
自作自受,他心里暗骂。
“程景湛,你是个不错的朋友,可我不会认输,纵使你是程太尉的儿子。”叶惊蛰挣扎着站起身,他捂住伤口,深深看了程景湛一眼,蹒跚向锦王府方向走去。
季鸣拿着伤药飞奔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巷子口呆呆杵在原地的程景湛,他用手肘捣了捣程景湛胸口,唤他回神:“小少爷,叶哥人呢?”
程景湛道:“走了。”
季鸣怒了:“他还伤着呢?不是让你看好他吗?”
“大哥,你哪里来的信心我能看住他?”程景湛翻眼看他,见他急得堪比无头苍蝇,又好心补充了一句,“我带了止血粉,已经给他上过药了,没大碍,他好像有急事的样子,你就按照他先前交待的办事吧。”
季鸣低头思索,还是相信叶哥这么做自有道理,他不是不顾惜性命的人,便谢过程景湛,自己回了军营。
程景湛将叶惊蛰的话反复在脑中回映,百思不得其解,似乎是当他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叶惊蛰才情绪有异的,走之前还说什么……不会因为他是程太尉的儿子而认输,程景湛终于抓到了重点,他将大腿一拍,如醍醐灌顶。
叶兄一定是仕途受挫,胸怀愤懑,因此看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十分不顺眼,这何尝是难事?待他回头请叶兄好好喝上几杯,同他说道说道自己并不是叶兄以为的那种人,叶兄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
奇葩之所以被称为奇葩,可见是有一定道理的,程景湛就这样存着“叶兄误会他了”的心思,敲着折扇沾沾自喜地回了太尉府。
叶惊蛰这一路走得并不顺畅,伤口虽简单撒上药粉止住了血,但他知道需要尽快做处理,否则很可能有感染的风险,受了伤后,平日里简单的翻墙动作都令他痛苦无比,他大喘着气避开王府守卫跃进姜曦辞院墙,几乎刹那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院内寂静无声,一个人也没有。
即便姜曦辞为了与他会面早已偷偷支开服侍的人,她也会留下十八在院中望风防止意外,可现在的院子里十八也不见踪迹。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中忽然出现了光亮,月光穿过树荫,在院内地砖上漏下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碎玉中浮起一片漆黑影子。
叶惊蛰眸光锐利一闪而过,这院内,有人埋伏在暗处,是等着他来吗?可惜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闯进去,他在莹白月光下显得苍白的薄唇挂着淡淡笑容,撕下衣摆在腰间缠绕一圈勒住伤口。
不动为静,一动难阻,他绕过槐树借力向前院房顶跃去,原本隐藏在树后的人始料未及,再想追赶即将跃上房顶的身影已是有心无力,叶惊蛰平稳踏在房顶瓦片上,回头看那人并未追上他,心下抑制不住的雀跃起来,桃花树后的房间,便是姜曦辞的卧房,他此刻站在房顶上,几乎可以眺望到房间内映照在门窗上的烛光,那是姜曦辞在等他。
叶惊蛰抬脚向后院去,耳旁忽有劲风以劈山之势刮过,他被逼后退一步,再想前进则又被一招拳脚拦住,叶惊蛰失了耐性,眼神中逐渐染上狠厉血色,化被动为主动,向拦在他身前的人攻去。
一时之间,两道人影在屋顶上打得难分难解。
叶惊蛰接招接得很勉强,交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人,但要他不战而降是万万不可能的,对方一拳直朝面门袭来,叶惊蛰避无可避生生受下,他仰面倒在地上,左脸立刻红肿起来。
高大男人负手站立,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少年,浑身上下散发着尊贵威严的气势,他冷冷开口,声音低沉深厚:“武功凑合,难怪胆大包天。”
“来人,给我压到地牢里关着。”
只差一点,他就能见到阿辞了,叶惊蛰眼中Yin霾密布,他奋力反抗,却还是被扭住双臂压进昏暗地牢。
腰上伤口在打斗中已然迸裂,原本止住的血再次缓缓渗了出来,将缠在伤口上的黑布染成深色,他死死盯着牢房外喝茶的男人,喉间因疼痛本能地逸出压抑的喘息,如同被猎人捕住的小兽般拼命想要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叶哥这两章是真的惨,还能赶得及去见媳妇吗?
被虐是因为还不够强,等叶惊蛰2.0王者归来吧!
今日份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