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来, 许攸上回就憋着没问, 这次更抓耳挠腮好奇死了。但她还是不问, 她是个有职业Cao守公私分明的助理, 不该问的……说啥都不问!
好在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晚上去医院探视,许攸就听到谈斯年和谈叔叔说起东星建材的事。
“今天魏东星过来, 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都是广宜已经开始和他这边接触了,爸,魏东星再这么玩下去,不怕玩死了吗?”
谈广思嗤笑, “现在下场的人越多, 对他越有利,他怕什么,南明现在摆明了要把他逼死,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这钱财利益如人生身父母,有人要杀他爹妈,他要真坐以待毙,那才是蠢。”
“那广宜……”
谈广思摆摆手,“不用管,魏东星过来找你,你就接待着,别怠慢给人难堪就行,至于让咱们和广宜去争他那些厂子,那是不可能的,虽然邓广平那老东西我早烦死他了,整天就知道盗版咱们,但一码归一码,老邓那东西能豁出去跟南明打擂台,咱们却不行,人家儿媳妇家大业大的,靠山牢靠,咱可比不了。”说着还似有若无的瞅了眼许攸。
许攸:“……”你看这口锅,它又大又圆。
谈斯年皱眉,不赞同的看了父亲一眼。谈广思没理他,房里气氛一时有些冷凝,直到赵淑华接完电话回来,才打破了这种僵硬的氛围。她脸色很不好,怒气冲冲的。许攸压下心里的不舒服,迎过来问,“妈,你怎么了?”
赵淑华没先开口,而是自己先深吸了口气,自觉稍微冷静了点,才烦躁的说,“那边说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明天就找电视台曝光,要让你跟我身败名裂。”说着还冷笑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
于是许攸知道她妈妈特意出去接的电话是谁打来的了。关于那边的消息已经好些天没听到了,妈妈不提,她也不主动问,怕老妈心烦不开心。现在老妈提了,她就必须得问了。
“那边提的什么要求?”许攸边说着把妈妈扶到了椅子上坐下,谈斯年特有眼力见的奉上了温度相宜的白开水,嘴里还安慰赵淑华,“阿姨,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当,咱们虽然不想张扬,但也不怕事,有我跟我爸在,总不会让人欺负到自家人头上的。”
赵淑华听了脸上就露了丝笑意,叹息着说,“我也不是怕他们,就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不怕事,但到底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无论好与不好,对攸攸都不好,对你,和咱们这个家也是有影响的。而且你爸爸这么爱面子的人,我真怕他嘴里不说,心里记下来,以后跟我秋后算账。”
谈广思:“……”好大一口锅。
许攸见谈叔叔脸上尴尬的不行,心里就特别爽,该!
但言归正传,她小声提醒亲妈,“妈咪,咱歪楼了。”
赵淑华嗔她一眼,没好气说,“我知道!”然后才淡淡道,“那边要五十万医药费,说是治病花钱用了一百多万了,你是女儿,有责任分担这部分费用。”
“凭什么啊!他又没养我!”
“凭你流了他的血。”赵淑华给出答案。许攸不高兴,“您是站哪边的?”
赵淑华白了她一眼,“我咨询过律师了,律师说不能以父母因客观原因不抚养自己而推脱赡养责任,即使父母再婚,子女也不能拒绝赡养老人。一,你成年了,二,你是他孩子,所以道德lun·理上可以谴责他,但是法律上,你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
“我没那么多钱。”许攸气闷!
赵淑华说,“所以这一点就很重要,你现在未婚,刚进入社会,这个五十万咱们确实可以不用出,毕竟你自己的劳动所得就那么点,总不能拿我的钱去养前夫吧,没这个道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那边要五十万,而且必须你出面去见那个人一面,那边才肯善罢甘休,否则就一直sao扰咱们,他们非常强硬,强硬的我都觉得有点不正常了。钱,咱们有,不敢给,你出面,我也不敢让你出,怕被这些人像蚂蟥一样缠着你吸你的血。”
许攸也跟着烦躁起来,打官司她不怕,赡养,可以,医药费她也可以尽己所能,但五十万……开什么玩笑,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妈妈肯定不会让谈家出这个钱,她们母女存款也不是那么富裕的,而且这钱出的恶心,她不同意。
要个两三万她还能勉强同意,五十万?别做梦了!人都快没几天活了,拿五十万去给那人养老婆孩子吗?!
“淑华,这事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钱的事,让律师出面多给点钱就行了,我就不信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们能不心动。你也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如此,那就用钱买个清净吧。”谈广思这时适时开口。
许攸张嘴就要反对,她不愿意这么窝囊。但还没出口,就被谈斯年眼神制止了,他扭头跟亲爹说,“我看也不光是钱的事,那边不是说快不行了,可能也是想见攸攸最后一面,毕竟是亲生孩子,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到底是那么多年没见过的孩子,大概也是为了让人走的心安。”
许攸闻言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