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人又打了起来,有一伙人身穿玺欢宗弟子服,其中为首的一名少年怒斥,“实在太不讲道理!我玺欢宗押送犯人去太虚宗服刑,关尔等何事,竟然辱骂我宗?”
另一伙似乎是新出现的一个门派,弟子服实在打眼得很,满服的金印牡丹,就连腰带也别了朵牡丹花,实在是繁复华美。
容新听见周围人低声议论,“那是新开创的门派,叫什么绝世门。因宗主最喜牡丹花,门下弟子服都绣了金线牡丹,暗喻门派是花中牡丹,好不要脸。”
那几个绝世门的男修护着一位女修,女修样貌出众,可怜楚楚道,“这位道友哥哥实在是误会了,你们押送的那个犯人原先是我族中人,我们曾一同长大,她离家数十年,今日有幸在此见到她,这番模样,实在是令人太过惊讶,才会出声询问。”
“这人是我玺欢宗的重犯,是你族人又如何?依照门规,重犯是不能和人叙旧交谈的!”那少年十分不满道。
护着女修的其中一个男修语气鄙薄,“没落门派也好意思在此狂言?门规算几斤几两?真是摸不清自己的位置!上前搭话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还想再三阻扰,真是不知轻重!”
“你们!”那少年气得耳朵都红了,身旁几人也纷纷拔剑。
“师兄,”被护住的女修娇声劝道,“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我那族姐必定是犯下不可饶恕之事,才会被弄成这个模样。也罢,我不问便是了,反正她在玺欢宗之时伺候那什么劳什子玉通长老,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还是算了吧。”
被劝住的男修拍了拍女修的手背,“轻烟,这样的族姐不认也罢,在那玉通长老座下弟子必定也不是什么好货,我们别去寻那个晦气。”
叫轻烟的女修扫了一眼肖溪顾,肖溪顾注意到她的眼神,头低得更低,整个人都想往角落缩去。
轻烟见状,满意地笑了笑,“听廖师兄的。”
听到此,容新才惊觉玺欢宗的玉通长老似乎已经跌落宝座,应该是在玺欢宗地位不保之类的,连带着他座下的弟子处境也很艰难,并且依照周围人观戏的表情,似乎对玺欢宗整个宗门都带着鄙夷和不屑。
这堂堂大宗门竟然沦落到这种人人相欺的地步?
容新扶起肖溪顾,将灵力输入她的后背,让她脸色看起来正常一些。
肖溪顾整个人都僵住了。
等那两班人该吵的吵完,该打的打完,才想起肖溪顾这个重犯,那少年被别着牡丹花的新门派暗暗嘲讽一番以后,把气都出在了肖溪顾身上,对她又打又骂。容新本想直接带她离开,思虑后,觉得此事不易冲动,便按捺下心思。
容新跟踪那几名弟子来到下榻的客栈,剑对方似乎是准备休憩一晚再进太虚宗。
到了夜里,容新来到后院,便看见肖溪顾和其他两名玺欢宗的弟子一同用铁链绑在柴房。
容新看着肖溪顾脏乱的衣物和手脚上的镣铐,心中不是滋味。他悄悄走到肖溪顾的旁边蹲下,肖溪顾忽觉有人到来,惊恐地睁开眼。
“你是谁?”肖溪顾认出是傍晚之时借她灵力的人,倒也没有大声嚷嚷,只是这人戴着帷帽,看不清样貌,分不清到底何意。
容新把帷帽摘了下来,将手放在唇边,“嘘,肖姑娘,别来无恙。”
肖溪顾蓦然睁大眼睛,“是你。”
过了几瞬,她反应过来,“不对,你不是已经在伽楞寺……”
容新笑了笑,露出白牙,“看来肖姑娘在玺欢宗一别,竟然还打探过我嘛,我又活了过来。不过先不说我的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宗内的人欺负你了?”
说来肖溪顾也是够倒霉的,先前被黄狐坑了一回,在宗内过得也是水深火热的日子,这姑娘看起来一根筋,也没什么坏心思,怎么就这么招人恨?
肖溪顾摇了摇头,“玉通长老如此下场,他座下弟子大多受了罚,我门还算好的了,还有机会活命。”
容新不解,“玉通那个Yin阳怪气的老头,犯什么事了?”
容新说罢,其余两名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看了他一眼,就连肖溪顾也讶异,“你没听说吗?”
容新挠了挠脸,穆静交代他不要留露踪迹,这几日他专挑无人山岭赶路,到了镇上也极少出入茶馆酒楼,就今日想来探探消息就遇上了这么个事,“我这不是闭关多年,这刚出山门吗?”
肖溪顾点了点头,“怪不得六年前你以身渡剑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后来又了无消息,众人都以为你死透了,原来是闭关。”肖溪顾顿了顿,继续道,“玉通长老因修邪道,炼了术人而被邪术反噬,如今被关押在玺欢宗半死不活。”
容新眯了眯眼,“炼术人?”
肖溪顾点了点头,“若只是炼术人也就罢了,不至于穿得沸沸扬扬,他所修的那邪术极Yin损,先是在人身上下蛊种,被下之人都会听命行事,试炼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这人身上的功法会传到下蛊之人身上,且身体暴血而亡,惨不忍睹。”
旁边的未束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