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隐隐的想法,他觉得好像接下来要做什么,很快,他就感觉到压着他的人低头了。
是的,封亭云低下头,在他的发顶嗅了嗅,又顺着他的脸颊慢慢地往下移动。
容新没有动,或者说他已经忘记要挣扎,也忘记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被封亭云缓慢移动的脸摄去了所有的心神,被他吐气如兰的呼吸,撩动得浑身发痒,想去抓挠。
“师兄……”
封亭云将扣住他双腕的手空了出来,点了点他的唇,用隐忍而克制的声音沉声道,“别说。”
容新不知道他的别说,到底是别说什么。
平日里吧,只要他一紧张就会一直说话,只要他觉得尴尬就会哈哈大笑,可是这一刻,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笑不出来。
容新深深意识到,自己对封亭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这种不一样,是除了保命以外,促使他不拒绝与封亭云结成道侣的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封亭云埋进他的颈窝,凉凉的薄唇印了下去,张开牙齿,咬在他细薄的肌肤,毫不怜惜地啃.舔着,似乎要发.泄隐忍已久的霸道。
容新绷紧了脊背,下意识地蜷动了被扣在头顶的手指。
皮肤的shi.濡和刺痛感拉回容新被浪chao淹没的理智,他扭动身体,“明,明日——”
就在此时,封亭云抽身,放开了他。
“……”
容新松了口气,像是终于可以跃出海面深呼吸,他小口地喘息着,掩饰自己忘记呼吸的事实,尽管他慌张的眼眸、嫣红的脸颊已经把狼狈两字演绎得很彻底。
封亭云滚动喉结,再次开口,声音比先前沙哑,“明日。”
容新把脸埋进锦被中,闷声闷气地开口,“我要睡了!”
封亭云见他始终不愿意掰过来脸来看他,竟然也不生气,想去抚摸他落下来的墨发,伸出的手又在半空中停下,最后只轻声说了句,“明日见。”
等房门吱呀一声,容新才掀开被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二师兄……容新把锦被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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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院中的白芙蓉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换上了红艳的芙蓉花,有门徒疑惑,“原先咱们庄里都是种的牡丹和万寿菊,怎么近来都换成了芙蓉?”
在容新院外跑腿的小厮怒骂,“你傻啊,也不想想咱们少主夫人叫什么?”
门徒恍然大悟,“姓容。那莫不是以后咱们山庄都……”
小厮神秘地笑了笑,“少主和少主夫人同在仙山修习,还一同结为道侣,少主以后肯定都是听少主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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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亭云出了院门口,寻了朵开得最好的芙蓉,折了下来,放在容新的窗台上,才跨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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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新在卧榻上打了好几个滚,最后什么结果也想不出来,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打算先去找叶凛然。
只是再次打开房门的时候,又看见了一个人。
容放急冲冲地走来,面色难看地抓住他的手,“容儿,快,去一趟伽楞寺!”
“等等!爹,你别急?”容新见他火烧眉毛的样子,不禁问道。
容新一股脑把身上的补气丹等等药物塞给他,“你师尊在伽楞寺给祸斗渡化,正是在紧要的关头,没想到容游竟然要去杀他——”
容新大惊,“容游和我师尊有什么仇?为什么要杀他?!”
他的这个养弟一直在天锦城养病,从来没有去过临仙宗,为什么会寻仇寻到玄策身上?
容放叹了口气,眉间的皱褶几乎可以夹死蚊子,“哎,是我疏忽了!当年颜清就说过,说她师姐一直自持清高,对玄策爱而不得,心有不甘。雷火山一事以后,我以为她命陨在九婴爪下,没想到拼了口气活了下来。”
容新不解,“娘的师姐……那这和容游找玄策寻仇有什么关系啊?”
容放把他身上的玉牌搜了过来,“说来话长,容游就是她的儿子。颜清的师姐逃出雷火山后被个修邪功的道人所救,折磨了她好些年,还有了容游。”
“她一直怀恨临仙宗放任她被人凌.辱,她不知道的是当年临仙宗遭受大创,玄策身受重伤,差点……哎,总之是段孽缘,人命关天,你去救救容游,他向来对你最是关照,一定会听你的话。”
容新记得曾经在容游住的礼本堂看见过他描绘的画轴,那上面的一山一木皆是缥缈峰,兴许是他娘教他的。
他又想起他们一同去秋棠宴时,容游曾提到过的那句话——
“这世间就是这样,恶贯满盈之人,便是一身修为也能当得了宗师、撑得起他人的赞誉,而被踩在身下当垫脚石的可怜虫,就只能任由践踏。”
原来容游的身世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如今他竟然以凡人之躯去杀玄策,这傻小子,真的是不想活了吗?
一想到那小子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去寻仇……他毕竟年纪小,从出生开始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