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变得滚烫起来。
他觉得他已经中了名为阮星舒的毒。
世间无药可解。
阮星舒的舞与周围其他的人都不相同,融合了江南的婉约柔媚与北方的粗犷渺远,一开始就抓住了人的眼球。
篝火旁舞动的人早在阮星舒动起来的时候就停下了,他们退到一旁,让出了更大的舞台。
旁边的人在做什么,一点都没影响到阮星舒,或者说,他已经深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阮星舒舞动着,眉梢眼角皆带笑意。
虽无乐曲伴随,但在场所有人耳中却好像都听到了那欢快的曲调,心情也忍不住跟着变好。
但很快,另一种更深沉的感觉浮上心头,让人忍不住心生虔诚。
阮星舒的舞带着某种古老神秘的味道,喜悦地、满足地、幸福地、神圣地。
霁林从未见过这种舞,却也忍不住如同周围的人一样,挺直了脊背。
一舞毕,现场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只能听见火焰燃烧木材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阮星舒做了一个退场的动作,他气喘吁吁,然而晶亮的眼眸却始终望着霁林,并露出灿烂的笑容。
霁林起身走到阮星舒面前,他没有笑,而是用拇指擦了擦阮星舒的脸颊。
阮星舒眨眨眼,有些不解的看着霁林。虽然是第一次跳舞,但他觉得自己跳的挺好的,霁林不笑就算了,怎么摆摆出如此……担忧的表情?
阮星舒抓住霁林的手,指尖不小心擦到脸颊,摸到了满手水迹。
阮星舒咦了一声,他捻了捻指尖,不解地道:“奇怪,我怎么哭了。”
霁林目光深沉的望着阮星舒,眼底隐隐有些担忧。
他不笑,是因为阮星舒跳到后面的时候,已是泪流面满。
这可能连阮星舒自己都没注意到。
阮星舒很快又道:“不对,这是汗。”他抬手胡乱擦了把脸,嘀咕道:“想不到跳舞这么累,都出汗了。”
霁林并不与他争辩这个,轻声说:“以前我都不知道你会跳舞。”
阮星舒擦干净脸,自得一笑:“厉害吧?”他满脸写着快夸我,快夸我。
霁林点头,问他:“在什么地方学的,我从未见过这种舞。”
阮星舒想了想,摇头道:“记不得了,应该是以前在什么地方随便学的吧。”
他说完见霁林还不夸自己,就干脆直接地问:“娘子,我跳的好不好?”
霁林是不信阮星舒口中“随便学的”,一支舞能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跳到泪流满面,那么这支舞,对他而言,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他们是师兄弟,孩童时便相识,可到了今天,霁林才发现,阮星舒身上有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这让霁林心中难免有些焦躁,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了,不必急于一时。
霁林收回思绪,说道:“你跳的很好。”顿了下,又加了一句:“我很喜欢。”
后面加的这四个字,让阮星舒差地将“尾巴”竖了起来,他十分开心道:“你喜欢就好,下次我再跳给你看。”
说着瞄了一眼周围的人,附到霁林耳边坏笑道:“没人的时候跳给你看。”
霁林只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拉着阮星舒坐了回去。
时间渐晚,阮星舒又在此处,霁林便决定今晚宿在这里,不回去了。阮星舒自然十分赞同。
许是累了,又许是酒的缘故,阮星舒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霁林回到帐中的时候,就见阮星舒盖好被子躺在了榻上,已经睡得很沉了。
霁林将擦拭头发的布巾放到一旁,在榻边坐了下来。
等了片刻,未见阮星舒有“醒”来的意思,霁林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止不住发沉。
难道他猜错了?
霁林又耐心的坐了片刻,就在他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忽见阮星舒的眼睫轻轻动了下。
那真的是极细微的动作,但对于霁林来说,阮星舒眼睫的颤动就像是扇在他的心头。
在霁林期待的目光中,阮星舒睁开双眼,他的眼神很快变的清明。
阮星舒先看看头顶,又扭头看向坐在身侧的霁林,起身质问道:“你故意让人灌我!”
故意灌酒这件事,霁林并不觉得能瞒过阮星舒,所以也不否认。
霁林看着阮星舒晶亮的眼眸,面上浮现出一抹笑道:“所以,我猜对了。”
猜?
阮星舒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霁林在床边坐着,并非笃定他的清醒与酒有关。
霁林只是在赌。
阮星舒心里那个后悔。刚刚霁林进帐的时候他就“醒”了,他只是在装睡。
见霁林一直坐在床边,没有离开的意思,阮星舒想到霁林授意那些人灌他酒,以为霁林已经有了准确的把握,这一遭他躲不过去了。
又想这事迟早要面对,阮星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