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难道说他已经老了?
二十三岁就老了,这未免有些太好笑了。
阮星舒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帅气,这才笑起来,他甚至还朝镜子里的自己投了个飞吻。
不远处马车穿过岗哨,驶进军营,阮星舒将镜子收起来,跟了进去。
目送霁林,白竹在几名军官的簇拥下进了帅帐,阮星舒也不着急跟着,他扫了一眼周围,准确的认出将士们休息的地方,他身形一动,潜了进去。
片刻后,阮星舒穿着铠甲,戴着头盔,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没走两步,就碰到巡逻的卫队。
阮星舒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兄弟们,辛苦了。”
那些人冲阮星舒一点头,满脸严肃的走了过去。
队尾的一个人在经过阮星舒身边的时候,脚步略微一顿,还是提醒他道:“陛下与白统领来了,你快些过去训练,不要被抓住了。”
阮星舒应了一声:“我这就过去。”
目送巡逻的卫队离开后,阮星舒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道:“倒还挺像个样子的。”他很快转开视线,将目光投在远处的训练场上。
阮星舒眼底闪出兴味盎然的神色,看了一眼帅帐,判断出霁林不会那么快出来后,抬脚向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上的将士们不知训练了多久,他们汗流浃背,却无人偷懒。
阮星舒混在中间,悄悄观察一番,心中对这些人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可他的眼底还是显出一抹淡淡的忧愁。
这还不够。
军营现在的氛围确实比老皇帝在的时候好多了,他们也足够努力,可这还不够。
霁林登基后,将那些贪生怕死,毫无骨气的人全都赶了回去。
现在的军营中,有仍存傲骨,想要一雪前耻的“老人”,但更多的则是新鲜的血ye。
然而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弱点——眼神中没有杀气。
阮星舒曾深入魔族大营,魔族上至沈克,下至小兵,每个人都拥有一双如同野兽般的眼睛。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嗜血的杀气,那是用无数沧澜洲的人的鲜血浇灌出来的。
而沧澜洲的士兵,托老皇帝的福,在战场上遇到魔族的时候,只会逃,根本不敢正面应战,就算有热血之人,不肯后退,最终的命运不是因违抗军令被杀,就是惨死于魔族之手。
阮星舒心说难怪霁林总是来这里,现如今沈克虽死,沧澜洲被老皇帝祸害这么多年,也早已是元气大伤。
虽说现在看起来是沧澜洲占了上风,但真的打起来,真说不好赢的会是哪一方。
这也是魔族犯下累累罪行,还敢胆大包天的来求和的原因,他们知道,以沧澜洲的现状,霁林不得不答应他们。
还有那蛇蝎美人沈琪,她入宫也是别有目的。
想到沈琪那张艳丽的脸,阮星舒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进了宫,你就别想翻出什么风浪来。
阮星舒很快从训练场退了下来,他在帅帐外站了片刻,始终不见霁林,白竹出来,心底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他明明记得霁林来此会与这里的人切磋,怎么来了这么久都不见出来?
莫非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阮星舒又耐心的守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
将耳朵贴在帐上,帐内安安静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阮星舒终于忍不住悄悄掀开帘子,却发现帐篷里空无一人。
阮星舒一呆:“奇怪,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一面这么念着,一面将军营转了一圈,可都没有发现霁林和白竹的身影。
阮星舒一直自诩追踪小能手,想跟踪什么人,还从未失手过,这还是第一次将人跟丢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阮星舒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他刚刚虽去了训练场,可也分了一缕心神注意营外,可以确定没人从军营离开。
既然没离开,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阮星舒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帅帐,问题会不会出在那里?
阮星舒这么想着,立刻就行动了,他避开巡逻的守卫,顺利进入帅帐。
这座帅帐内的摆设简单、大气,一眼就能看个清楚明白,给人的感觉极好。
不像老皇帝在的时候,他手下的亲信也如他一般,不做实事,只一味追求安逸。帅帐里摆放着各种珍品,简直就像一间藏宝阁。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地方不能藏人,阮星舒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奇哉怪哉,霁林与白竹总不可能平地飞升吧,就算是飞升了,也该是风云色变,惊雷阵阵才对。
阮星舒思索的时候,绕过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他双手垫在脑后,舒服的往后一仰,黑亮的眼珠直直地望着上方。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还是想不明白霁林跟白竹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