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黑:“难不成本王回自己家还得走后门不成?”
下属一脸难色。
最终谢诚不得不耷拉着嘴角,不情不愿地去到王府后,一个专门用来倒夜香的后门口。
狭窄的一处小门口,连盏灯笼都没得点,周遭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迷之臭烂味儿。
谢诚武艺不Jing,晚上那点儿视线跟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偏他不愿示弱,非要走在一众下属的最前头,结果一着不慎,脚下便突然踩上一滩软乎乎黏腻腻的东西。
几个会武的下属见状,面色变了又变,却到底没人吱声。
“开门,开门。”谢诚没留意脚下那点儿怪异,临到门前示意下属上去叫门。
下属遵命上前,但与规矩里应有门童在后门守着,却是没有。
众人对视一眼觉得奇怪,下属便道:“许是门童贪懒睡了过去,属下这边入门一探究竟。”
谢诚等得不耐烦:“快去,找着那偷懒的不必多话,直接将他扔出府外伺候。”
下属抱拳,一个飞身跳上王府围墙,又虎扑纵跃而下。
原想着进到秦王府里,便该能看到守夜的门童,却不想整个秦王府内也是一片漆黑,四周该点起的灯笼全都暗着,而轮值的侍卫们也不见踪影,偌大的一个王府上下,竟仿佛空置荒凉了一般!
“这……”下属一时慌了神,忙将后门的门闸落下来,请了秦王进来,眉心深皱道,“王爷,这府中着实有些不对劲……”
谢诚也察觉出来:“府中的人呢?”
“属下不知。”
谢诚神色逐渐变得有些沉重:“快随本王去主院看看!”
他不过是去了西北几个月,怎么一回家人都没了?王府内难不成出了什么事?王妃呢,王妃她人呢?
心下升起焦躁与急切,谢诚掀起外袍在府内快步跑了起来。他原以为府上出事,应是没有人在了,却在快速前往主院的路前头,碰见一个神色鬼祟,急急匆匆的人影。
“大胆,是谁在那里!”秦王大喝一声,立即将对方镇住当场。
对方仿佛是被吓到,浑身颤抖了一下,却转而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们十几道身影,道:“你们,你们是谁?夜闯秦王府所为何、何事?”
谢诚听着这声音耳熟,走近了才发现对方竟是府上的一个管事。
他越发觉得事情奇怪,走近叫出对方的名字,刚想问问这府上发生了什么事,便见那管事双股颤颤,大喊一声:“来人啊,有贼人夜闯王府,快来抓刺客!抓刺客!”
喊完,管事就头也不回地往林子里钻。
谢诚来不及亮出身份,四周便有许多王府下人打着火折子往这边跑,包括王府巡逻队也姗姗来迟,大声喝道:“来者何人,夜闯秦王府有何目的?!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
谢诚:“……”
艹。
他往前大踏一步,气势十足道:“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你们竟连本王都不认识了?!”
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对面拔剑而立的王府下仆跟巡逻队面面相觑,那先前钻进林子里的管事不知何时又跑了出来,许是有了巡逻队撑腰,管事掐着腰,方才的害怕早就褪去,面容十分不屑道:“我家王爷乃玉树临风之姿,又岂是你这个容貌丑陋的贼子能替的?贼人,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还不快快说出你夜闯王府的目的!”
谢诚慢慢眯起眼:“……蒋钦你胆子很大啊。”
那管事见自己被喊出名字,懵了一下,心中突然升起点不可思议的震惊来,他瞪大眼睛,仔细回想着来人的声线,陡然一个哆嗦。
谢诚又往前一步,说:“来,本王走近点,你再看看?”
火折子照亮了四周一片,管事不敢置信地往谢诚脸上看,直到他透过那堆胡子拉碴,认出自家王爷的脸来。
“殿、殿下!!!”管事一激动,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而他身后,那些也陆续看清了谢诚容貌的王府下人,也纷纷露出惊慌与激动的神情,纷纷跪拜下去。
谢诚见众人好不容易认出自己的身份,刚想要说什么,就见名叫蒋钦的管事扑到自己脚边,抱住自己的大腿道:“殿下,殿下快些去看看王妃罢!”
谢诚一惊,想起王府内的种种不对劲,连忙问道:“蠢奴,快些告诉本王王妃怎么了?”是拿鞭子打死了她一早就看不顺眼的名门闺秀,还是一脚踹死了隔壁那个爱打老婆的傻逼纨绔子?
脑中闪过种种可能,谢诚都想好了为自家王妃收尸了,不想管事只呜呜咽咽道:“王妃,王妃她快生了!”
仿佛有一根弦崩地一声在脑子里断开,谢诚眼中闪过一阵茫然:“……啥玩意儿?”
等谢诚从管事嘴里事情经过,他尚且还没能得到将为人父的欣慰感,就忍不住震声道:“胡闹!”
管事道:“王妃半时辰前就发动了,临盆在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