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芝依然和和气气的,好言安慰她们……只要你们是真心实意来干活的,我家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着,以往的事一概既往不咎。
徐慧芝这派心胸宽大的处事方式,更让这些本就有悔意的妇人感动不已。
自此以后在这里做活的妇人更是拿出一身的干劲,再也不怕吃苦,认认真真、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手上的活。
青凤那边制衣坊和铺子一倒,这周记绸缎庄的几个铺面生意就红火起来。
这青凤在阳岗县开的铺子卖了假绸缎衣服之后,老百姓们个个都心有余悸,害怕再买到假货,也知道便宜没好货,都暗自在心里有了对比。
……还是这周记绸缎庄的小孩衣服做工好,刺绣漂亮。
自此以后,百姓们一说要买小孩的衣服,就会去周记绸缎庄选款式。
慢慢的,周记绸缎庄的衣服渐渐成了阳岗县“名衣”铺。
文君制衣坊又接了很多大单,衣服的件数又增加了很多。
于是做活的妇人慢慢多起来了,工钱也给的越来越丰厚。
来文君制衣坊做活的妇人从来都没有这么赚钱过,因而个个都喜气洋洋,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这手上赚的钱一多,生活上可都改善了,以前一年也吃不到几顿rou,现在一个月也能吃上几次rou了。
包括这些妇人家里的小孩,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整洁光鲜了很多。
有些妇人家里用这些做活赚的钱,新买了牛、羊、猪等。
这些做活的妇人家里生活好过了些,村民们也心知肚明。
他们生活能过得像样点,全仰仗景文、何君他们这生意做得好,才让村民也有了盼头。
于是,景文他们一家在鹅湾村地位就逐渐高了起来。
村民们见到他们家人也都非常热情客气。
青凤这段时间一家人就像缩头乌gui一样,躲在自己家里不太敢露面。
她害怕阳岗县那些买了假绸缎衣服的人,会寻上门来要求退货、还钱。
自己昌儿是被那郑智晖打了个半死,医治时又花去了很多银子。
青凤得知确实是自己儿子先欺辱周映秋的,还不敢上门去叫嚣、去闹事要赔偿。
因为若自己带儿子上门去闹,要郑智晖他们赔钱的话,势必就会把张茂昌想强占周映秋的事给捅到明面上来。
这事一闹大了可不得了。
搞不好族里,村长他们就会出面调解。
这事若闹到几个叔公面前,那自己面上可就难看了。
村民对这种欺男霸女之事也是恨之入骨的。
那几个叔公在事实面前也不能袒护自己的儿子吧。
搞不好还得惩罚张茂昌,因此青凤虽然恨得牙根痒痒的,只能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这边买绸缎已经把所有的家当都搭进去了,铺面那边还赔了很多钱。
所以她现在是家底空空的,挤不出来一点钱了。
青凤三口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时,又听到徐慧芝家里的制衣坊开得红红火火的,生意是蒸蒸日上,还受到村民们的爱戴和尊重。
更让这青凤急红了眼,气伤了身。
等制衣坊重新恢复到原来井然有序地做活当中,何君的心才真正放松下来。
他去月鸣岭山上打理他那些“宝贝”果树,走到那棵金桂树底下时,就见谷清一派闲情逸致的状态。
他斜靠在金桂树旁,带着一丝得意笑意瞅着何君。
“怎么样?干倒了那青凤,心情不错吧。”
“那女人心肠太坏了些,是她自己太缺德,卖那些假绸缎的衣服给百姓,这回她真是端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嘻嘻,我帮你助攻了一回。”
“啊?啥意思?
不会那青凤家的衣服是你弄坏的吧?”
“那倒不全是,他们是进了那些很差的绸缎,然后绣工确实很粗糙,衣服下水就染色褪色,这个不假。
但那绣好的图案虽然很差劲,但也不至于一下水,它的线头就断掉,嘿嘿,你能听懂吗?”
何君不由得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谷清。
“不会是……
那图案上的丝线难不成都是你给挑断的?”
“我就是变成蜂王的样子,用刺把上面的丝线给挑断了。”
谷清知这何君是善良正直之辈,生怕他会因为自己的多此一举而感到心有不安。
便又笑嘻嘻地说:“你可别多想,就算我不出手,她也是拿了假绸缎来坑害百姓的,百姓们迟早还是要找她退货的。
我纯粹是看不惯那妇人为非作歹,就想替你出口气而已。
你不要太感谢我哈,嘻嘻。”
何君听了谷清说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这青凤所做的一切纯粹是她咎由自取,但他万万没想到这谷清竟然有一副侠义心肠,替自己打抱不平,横插了这一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