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人连一个都没有回来。
单那七个戴面具的人便让他心中一震,皆因他们个个气脉悠长,随便挑一个
出来,都是足以在大陆横行的绝顶高手。
这样的人平日里向来难得一见,便是他严天工将近一个甲子的年岁,也尚是
首次碰上这般可怕的阵仗。
更让严天工感到心中一寒的,是那身穿铠甲的男子,从他身上毫不掩饰的气
息,让严天工感受到了与他师尊相彷的强大压力。
冷汗在不知不觉中沾湿了后背。
严天工紧紧盯着对方,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
铠甲男子目无表情,澹澹道:「鉴于严兄已经是个死人,这个问题本帅便没
必要回答了。」
他话音一落,严天工身后的三百精锐人人脸色狂变。
九洲国境内,谁人没有听过他们严帅的威名,眼前之人竟敢言语辱及他们最
为尊敬的严帅,这支精锐之师人人顿时怒不可遏,纷纷置出兵器。
「大胆狂徒,竟敢对我们严帅出言不逊!」
「找死!」
七人之中,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个向前一步,他的冷笑透过面具:「一帮死到
临头的可怜虫,大人,请允许属下出战。」
铠甲男子一颌首,「速战速决。」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望着远方初升的旭日,像在等待着什么,对身后传来
的厮杀声充耳不闻。
惨叫声此起彼落。
当漫天的阳光洒满官道的时刻,战局也到了尾声。
或许这不该叫战局,而该称作单方面的屠杀。
在场之中还能站着的,除了严天工之外再无第二人,不到几盏茶的功夫,三
百精锐尽皆被屠,严天工本人也浑身是血,身负重伤,眼看撑不了太久。
反观对面那七人,虽身上或多或少带了点伤,但人人气息平稳,显然在刚才
的战斗中未尽全力。
「严兄不愧为白鹿先生的首徒,面对我七人联手竟还能活着。」
为首一人不咸不澹地说道。
严天工喷出一口鲜血,他强拖着无力的双腿,忍着不让自己跪倒在地,望着
不断迫近的七人,他喘息着道。
「你们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待严兄下了黄泉,阎王自会回答严兄的,放心吧,严兄不会一
个人孤单上路的。除了刚才死的这几百人,武原的数万将士也会很快跟随严兄下
去的。」
严天工血汗交淌的脸上,现出嘲讽之色:「我严天工今日败于你们七个武宗
级高手手上,无话可说,但就凭你们几人,便妄想拿下有四万军兵镇守的武原,
简直是痴人说梦。」
「严兄不相信也没有关係,在送严兄去见阎罗之前,本帅破例一趟,便让严
兄亲眼一睹武原城破的情景吧。」
铠甲男子转过身来,在他身后的天空,一团乌云正在飞快靠近。
地面传来震动,那是轰隆的马蹄声,整齐划一,以严天工的经验判断至少不
下三千之数。
但他心中一沉,通台与源襄二城看来果真已落入眼前这些人的手里。
「哼,就凭几千个人想拿下武原,可笑至极……」
严天工话未说完,整个人蓦地僵在原地,难以置信。
天空中那团诡异的乌云飞速捲来,地面上出现了一头长达至少十丈、粗壮如
水桶,週身佈满鳞片的黑色巨蟒。
巨蟒横行无忌,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树倒屋塌,它蜿蜒前行的速度快逾奔马
,原本赶在它前头的数千人很快被它赶超。
烈马们对这头巨蟒彷彿极为畏惧,纷纷为它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当严天工
回过神来之时,巨蟒已来到他身前。
呈倒三角型的巨大蟒头凶戾之极,它低沉地嘶孔地几声,巨尾在地面圈成一
团,高逾十丈的巨大蟒身直直立起,它居高临下地望着严天工,巨大的身影连旭
日都被挡住。
在严天工多年的铁血生涯中,什么样的对手没有见过,就连西方的那些所谓
飞龙他都交过手,那不过是一些体形硕大的大蜥蜴罢了,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眼前这头黑色巨蟒,生平次让他生出巨大的可怕压力。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支长枪,一咬牙,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全力向前一掷!
在扔出长枪的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干所有的气力,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跪倒
在地上,但眼睛仍死死盯着前方。
长枪带起剧烈的风声,眨眼便至。
「铛!」
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巨蟒坚若精钢的鳞片,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