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蓝忘机想说自己不是生气,而是失望,失望在最后的时刻,魏婴还是将他推开,就像在不夜天一样,如此决绝地松开他的手……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狼狈的样子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啪……一滴泪滴在魏无羡的手上,将魏无羡给怔住了。“蓝湛……你哭了?”
蓝忘机声音颤抖的说道:“不夜天也是,这次也是,每次你都选择一个人承受,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信一次我?!”
“蓝湛……”第一次遇到蓝湛如此激动,饶是魏无羡平时巧舌如簧现在也一时无语。“蓝湛,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信你,我信你还不成吗。” 把冷静自持的含光君惹哭了,魏无羡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心里不知为何难受得紧,简直比知道自己看不见还难受。
“啊……”魏无羡突然觉得一紧,被蓝忘机深深的拥入怀中。他感到蓝忘机的手臂在轻轻颤抖,似乎很害怕一个珍宝马上消失一样。
“蓝……湛……”魏无羡有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之前有过,但现在异常强烈,他和蓝忘机的关系,如此亲密又如此自然,似乎无法仅仅用“知己”来形容。
一想到这里,魏无羡心里一痛,自己是将死之人,何苦去撩拨别人呢?
魏无羡拍了拍蓝忘机的后背,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说:“蓝湛,你把我吓到了,我自己都没哭,你哭什么呀。”说着慢慢挣开了蓝忘机的怀抱坐直了身体。
蓝忘机的身体一僵。
魏无羡想要转移话题,便笑着问道:“来来,跟我说说,我还有多久可活?”
“……”蓝湛停了很久,还是说不出口。
“……”魏无羡丧气地摸摸鼻子,觉得自己转移的这个话题真失败。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蓝曦臣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兄长!”蓝忘机站了起来。
魏无羡坐在床上向蓝曦臣施了一礼,说道:“据闻泽芜君之前一直在闭关,为了魏某让泽芜君提前出关,真是罪过!”
蓝曦臣立即上前拦住魏无羡说道:“魏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当年魏公子身陨不夜天,虽说为阿瑶只过,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魏公子的事情曦臣责无旁贷。”
蓝曦臣露出沉痛的表情,继续说道:“魏公子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若只是身体的问题,以姑苏蓝氏的灵力和医术,耗费些时日总有办法治愈。但魏公子是魂体衰弱,元神受损,就如篝火的燃木将尽,外力实难逆转啊。若是有能救魏公子的一丝法子,曦臣必不惜任何代价。可是……”蓝曦臣没有继续说下去,言下之意却很明白,面对魏无羡现在的情况,他也无能为力。
魏无羡摇了摇头,说道:“当年是我自愿赴死,现能重生已是万幸,我已知足,泽芜君万勿自责。”
“魏公子,唉……”蓝曦臣看了蓝忘机一眼,心想,你可以这么看淡生死,可苦了我这个痴情的弟弟啊。
魏无羡问道:“敢问,我还有多久可活?”
蓝曦臣斟酌着说道:“如果Jing心休养的话,还可保一年无忧,若继续耗损Jing力的话,恐怕再过三个月就……”
“魏婴,勿听兄长之言,我会治好你的!”蓝忘机打断了蓝曦臣的话,异常坚定的说道。
“世事无常,生死由命,蓝湛,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过好这段日子吧。想来我奔波半生,还真没有好好想想怎么过呢,是吧,蓝湛,呵呵。”魏无羡拍拍蓝湛的手,想安慰一下他。
“你!”蓝忘机甩开魏婴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魏无羡无辜的摇了摇手,心想,怎么又生气了?
太了解弟弟的蓝曦臣悲伤的望向蓝忘机离去的方向,他知道他这个弟弟平时性子内敛,进退知礼,要不是情绪失控,断不会这么甩手便走的。
“魏公子,你不要误会,忘机他是因为担心你,才会如此的。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他几乎没有一刻休息,将藏书阁里能找的相关典籍全部翻阅了一遍,又与我、叔父及几位长老讨论了大半夜,希望能找到救你的一丝希望。”
“因魏某的一点私事,害得泽芜君、蓝先生及众长老都为我劳神、耽误了仙门正事,真是好生惭愧。”说完魏无羡再次起身行礼。
蓝曦臣赶忙拦住魏无羡说道:“魏公子千万不要这样,你是忘机的知己,也是我佩服之人,这样说就是见外了。”
“咳咳咳咳……”魏无羡起身过急,咳嗽起来。
蓝曦臣扶住魏无羡,一边为他输送灵力一边说:“魏公子,你现在伤寒入肺,需好好静养,这碗药虽无法修复你的魂体,却对你身体多有裨益,还请趁热喝下,勿要劳神,多多休息才好。”
“咳咳,多谢泽芜君,我这副身体我自己很清楚,若有能逆天改命的法子,当初我也不会选择离开蓝湛,咳咳,还请泽芜君多多开导蓝湛才好。其实我是更担心他,咳咳……”
“唉,你们两个啊……”蓝曦臣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