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苏缀在下面,像美丽的尾羽,绕是不懂玉的外行,也能看出这簪子价值不菲。
容可立即想把它还给唐浩初,但唐浩初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了。他今日本来就忙,是特地挤出时间过来的,马上就要赶回军部去,只给容可留了一句下次再来看她演出就大步走了。
掌事的詹青恭恭敬敬地将唐浩初送到了大门口,又目送他们远走,才拐回化妆室。刚拐了一半,就被容可迎上前问:“刚刚那位是……?”
詹青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名字都报了,你还不知是谁?这北州,有哪个敢冒充太子爷的名讳?”
纵然已经猜得个**不离十,容可还是在听到这话时僵住了身体。
一个州的最高领导者才能被称之为大帅,那些只占据了一个镇或一个市的军阀不仅不敢自称大帅,连积极拍马的手下们也不敢喊。北州大帅的名头已经够大,作为唐立明唯一重视的嫡子,唐浩初比唐立明年轻时更令人瞩目,从小就以神童着称,五岁便写出了让人至今惊叹的句子,十岁出头便开报社办工厂,如今已开始接管唐立明手下最Jing锐的部队,将来整个北州都是他的。
不仅身体发僵,容可的嗓子也有点发僵,一时不知说什么,只低头看着手里的簪子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要退还给唐大少……”
“你还是好生收着吧,”詹青摇头道:“说起来你也进这金玉门快一年了,怎么这点事都参不透?太子爷是什么人物,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把这玉退回去,不是打他的脸吗?贵人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理儿?”
容可抿着唇,下意识将簪子握紧了。触感是凉中回暖的清润,还折射着亮泽的光,就像少年清润漆黑的双眼,和军装上闪着暗芒的肩章。
虽然各个联邦州四分五裂,各自为政,小道消息却流通的很快。比如中州大帅江威今年又克死了一个姨太太;崇州大帅孔洪自打遇刺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崇州怕是要乱了;青州大帅魏兴国那个爱挑事的小舅子杨安和又被他老婆揍了,最近两个月应该都不会再跑出来作妖;还有北州大帅的嫡长子唐浩初当年的神童之名以及成功撮合了杨安和与孔佳春的那句‘春风十里不如你’,——当然,也少不了唐浩初如今追求一个歌女的事。
四太太苏清清就是梨园唱戏出身的,所以唐立明对此事没有半点反对,甚至用‘女人如衣服’的理念让儿子多找些女孩子,不要只局限于一个两个。这理念简直跟系统的任务要求一模一样,但相对于追人方式直接又粗暴的唐立明,系统制定的追求流程还是比较正常和简单的,——唐浩初如今已经完成了‘送花送钱送礼物’,下面只剩‘吃饭逛街看电影’了。
可惜唐浩初向容可提出了两次吃饭邀请,都被推拒了。
其实容可拒绝的原因不是不心动,而是怕陷的太深,无法自控。但唐浩初只认定对方拒绝的原因是不喜欢他,眼看两个月的追求时间已经过了大半,这日专门排出时间,直接去金玉门的后院等人。
刚进后院,廊外打扫的莺儿就远远看见唐浩初,立即恭恭敬敬地迎上来道:“少帅,姑娘正在练习声乐,我这就进去帮您叫她。”
唐浩初上周已从军校正式毕业,按程序进入军部,军职虽不算大,却带领着北州直属的嫡系军队,众人也开始将称呼从少爷改为少帅。唐浩初摇了摇头,“不用去,我等一会好了。”
莺儿便把唐浩初引到了前面的厢房,一边端着茶送过来一边小心地解释:“姑娘每周一和周三下午都会跟着声乐老师学声乐,一上就是一下午,如今离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我还是过去叫她吧。”
唐浩初再次拦住了莺儿,“没关系,我今下午并无要事,在这等着就行。”
春天一到,他的咳嗽和胸闷就跟着犯了,拿出口袋里的方巾掩住口鼻咳了几下,才又吩咐站那待命的莺儿道:“不用管我,你下去忙吧。”
上课的房间就在隔壁,唐浩初能清楚地听到隔壁传来的歌声和隐约的教学声。歌是清唱的,却意外的好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军部军工厂两头跑的唐浩初觉得有点困了,最终伏在案前,闭上了眼。
容可直到上完课才听到莺儿的汇报,忙朝隔壁房间走。今日谢天天被唐浩初安排去做别的事了,带着保镖守在门口的是外表看上去比谢天天还凶的刘英,看向容可的表情也隐隐带着些不满,但容可根本顾不上这些,只管轻轻推开门。
即使做了心理准备,推开门的这一刻,她的呼吸还是不由自主地停滞了几秒。少年这次没穿军装,而是穿着当下年轻人都喜欢的休闲服,上面是一件略显宽松的白色毛衣,下面是烟灰色的长裤,所以气质不像以往那样严肃冷冽,而是纯净又温暖。因为等了太久,他已经疲惫地陷入了沉睡,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染出一片金灿灿的光辉,少年的半个身体都笼罩在光辉下,脸颊也处于半明半暗中,整个房间都因此而陷入慵懒又柔软的氛围里。
这种氛围让容可在呼吸停滞的同时,忍不住微微红了耳根。不仅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