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勿怪。”
薛洋的初衷是只想和魏无羡在一起,所以才会答应他到莲花坞。
可到这里才知道,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很多人也在同时与这人关系亲近,甚至连江厌离对他的称呼也是如此亲密无间的“阿羡”,薛洋心底有着莫名的烦闷与扫兴,只觉这莲花坞虽充满着温情,自己却与之格格不入,半点也不融洽。
初到这里的新鲜感一点点褪去后,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烦躁,来来往往所见的这些人都让他很不痛快,他不想跟这么多人瓜分一个魏无羡——甚至可以说,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魏无羡。
薛洋的烦闷情绪明显到清清楚楚传递给了魏无羡,见他从下午起便脸色不好颇为低落,入夜和薛洋一同回房后关上门问他:“你怎么了?”
第14章?
薛洋这才惊觉自己的心绪竟已外露到这般明显,当下将晦暗之色一并收敛,扬起明朗笑意道:“没什么啊!”想着只是这样敷衍回答可能不会打消魏无羡疑虑,半真半假又道:“我才来两天还不适应。以前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在这里,规矩太多觉得有些心烦而已。”
薛洋不知道自魏无羡将他认出来后,一门心思便都扑在他身上,别的人事尽都往后排了排。魏无羡本就是绝顶聪明之人,平日里也很是用心的观察和照顾薛洋,因而他便只是细微的情绪波动,魏无羡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如今心知薛洋并没有全然道出实情,但也不想催逼太紧,便倒杯水放在他手中,含笑道:“你是一个人惯了。要知道莲花坞已经算是没什么规矩的,如果让你去云深不知处,三千多条家规,你还不得烦死在那里。”
“三千多条家规?”薛洋嘴角一抽,难以置信道:“什么破地方,需要用得着这么多家规吗?待在那里的都还是正常人吗?”
魏无羡想想刻板严肃的蓝忘机,忍俊不禁道:“我们看他们不正常,大概他们看我们也不太正常吧!”
薛洋对姑苏蓝氏丝毫不感兴趣,简单聊几句后起身边伸懒腰边往床榻走去:“我要睡了。”
薛洋来时江枫眠本为他准备了单独的房间,但魏无羡担心他初到陌生之地不愿与唯一相熟之人分开,便让他和自己一起住在风定阁。
事实上魏无羡猜的并不错,若有可能,薛洋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跟魏无羡黏在一起,更别提还要分开两个地方住。
好在魏无羡这张床还算大,两个大男人躺上去倒不觉挤,这般住下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次日一早魏无羡又带着一众的师弟们练剑去了。
薛洋起来后也不知要做点什么,便在莲花坞到处走走转转,晃悠半个时辰后茫然不知路地走到射箭场,见有几名年岁尚轻的弟子正在场中拉弓射箭,便站在入口处看了半晌,才讥笑道:“差强人意。”
薛洋声音不大,却恰好落在那几名弟子的耳中,回头见是魏无羡带回来的人,一腔不满顿时压下去几分,脸色不悦道:“偷看人练武本是大忌,即便你是大师兄的朋友,也不能在莲花坞这般随意走动。”
“我没有偷看啊,我可是正大光明站在这里看的。”薛洋摊手道:“你们若不想要人看,就该将这个地方围起来,又没门没窗的,谁知道不能看啊!”
那几名弟子从未遇见过这般口舌犀利之人,一时被薛洋反驳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其中一年纪最大的弟子上前一步行礼道:“射箭本也不是习剑,规矩倒没那么多,所以这场地才没有设置围栏一类。薛公子若喜欢,进来与我们师兄弟交流切磋一番,也并无不可。”
薛洋偏头道:“可我不会射箭。”
一年岁最小的娃娃脸少年当即大感不满,一步上前持弓指向薛洋喝道:“你既然不会射箭,凭什么说我们射的箭差强人意?”
薛洋指指不远处的箭靶道:“靶心在哪里我能看不见吗?你们的箭没有一支射在靶心,难道要我昧着良心夸你们射得很好?”
“你!”娃娃脸气急败坏道:“好不好都是练出来的,现在不好,勤加练习将来也必然会好。总不像你,自己不会,还要置评别人。”
薛洋脸色当即沉下来,被一个小他几岁且又毫无干系的少年这般大喇喇的斥责,心中杀意四溢,却又因为对方是魏无羡的师弟而不能真把人怎样,当下只觉心底有强压的怒火几乎要将身体烧着般,热到眼眶微微泛红。
“我是不会射箭,”薛洋从牙缝里迸射出声音,眸子因愤懑而闪烁着极亮的凌凌厉光:“但我会别的,你们想要看看吗?”
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篆朝对面弟子扔过去,那弟子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却被疾速而来的黄符一下贴在嘴上,瞬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你怎么能这般欺负人?”年长弟子忙扶住师弟,将他嘴上的符篆给揭下来:“看你是大师兄带回来的人,我们不与你计较,你却如此咄咄逼人,也太过分了些!”
“这就叫咄咄逼人?”薛洋森冷的笑意里含着一丝恫吓:“不如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