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图个方便,就买了超市正在打折的新春火锅套餐回去——底料和常吃的火锅配料都齐了。走之前以防万一,也扛了一带大米回去。
小区门口,现在进出都要测体温,送外卖的统统不能再进入校区里面,业主们只能到门口来取。
赵彬疲惫地回到家,放好菜和米。下午又睡了一觉,晚上自己凑合吃了点面条,大年初一就这么没Jing打采地过了。中间给罗铭遥来去发了几个微信,说来说去也就是新冠肺炎的那点东西,几条消息来回以后,焦虑中又颇有点百无聊赖的感觉。
初二上午,罗铭遥下夜班回来。两个人都快一个月没见面了,罗铭遥进门就和赵彬亲在一起。赵彬休息了一天,正好体力Jing神都恢复得不错,抓着人好好缠绵了会儿。罗铭遥刚上了一天夜班,就算过年期间病房相对平静,也是Jing力不济了,做完之后,就昏昏沉沉睡了。赵彬又是满足又是心痛,陪着他睡了一会儿,起床去准备火锅食材。
罗铭遥睡到下午才起来,推开房门,正听到外面电视里重播春晚的声音,赵彬歪头坐在沙发上,开着空调,搭着毯子,看得睡着了。
他忍不住觉得好笑,蹑手蹑脚过去,帮他拉一拉毯子。
赵彬被他的动作惊醒来,睁开眼,把人捞到怀里,温柔地亲了亲:“醒了?休息得还好吗?”
罗铭遥点了点头,挣扎从他怀里起来:“晚上吃什么?要不要现在去买个菜?”
赵彬笑着说:“都准备好了。今晚吃简单点,吃火锅。你也不用费心费力地做一大桌菜了。你睡觉时候,我都把菜洗了。rou都是切好的,直接下去烫就好。饿不饿?要不要现在就煮上吃?火锅可以慢慢烫慢慢吃。”
罗铭遥听得甜滋滋的,说道:“饿过了,好像没什么感觉了。对了,前天大年三十我做了点小饼干,我泡两杯咖啡来!”说着就去厨房冲速溶咖啡,端饼干了。
两个人喝着咖啡,吃着饼干,一起补看春晚。
即使春晚也避不开新冠肺炎疫情的话题。赵彬听着电视里激情慷慨地朗诵,忍不住对罗铭遥说道:“遥遥,疫情可能还会进展,后面,我是说如果有可能,当然我们急诊科抽调人出去可能性不大,本来就很忙了,但是有可能,还要继续报名支援湖北,我也想报名去。”
罗铭遥愣住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赵彬的不同。赵彬和李盼秋,更像真正的医生。他们有极强的责任心,在这样的疫情灾难面前,无畏英勇。他们不会缚手束脚地为过往经历胆战心惊,在每一次面对疾病时候,他们都可以放下心结,抛开Yin影,直面困难。他却不一样。在医生的路上,他总是如履薄冰,总是在害怕犯错。这种战战兢兢的心境已经开始让他变得麻木,在疫情烧到眼前时候,他的焦虑更多是为了在此情况下产生的新的规则制度,而不是疫情本身对人的伤害。从疫情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投身前线。他觉得轮不到自己,他也没有心理准备会直面病毒。
而现在,赵彬把这件事提了出来。他呆呆地看着他,无法回应。
他应该慷慨地对他说“你去吧”,还是激情地说“我陪你一起”?他觉得两样他都做不到。他终究只是个自私平庸的人。他不想让最亲近的人涉险,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迎上疫情一线。
“怎么了?”赵彬转过头来看他。
“没什么,”罗铭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咖啡杯,“我就是觉得……还是有点害怕了。赵老师,你不害怕吗?”
“有一点吧,”赵彬说,“从目前的数据来看,病毒传染性致病性都很强。但是我和李盼秋可能想法差不多,也许就这一次,是该我们上了。怕有什么用,医生要怕的东西太多了,生命就是战场,站在这里,就是战斗。”
罗铭遥“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晚饭时间,他们把电饭煲搬上饭桌,煮上火锅,调了一部电影出来,一边看一边吃。两个人都不太能吃辣,火锅底料只加了一半进去,还是吃的脸通红,鼻涕直流。电饭煲炖的红汤沸腾着,翻起阵阵红油浪花,花椒、红辣椒在汤面浮动,阵阵热气带着香辣味散开来,锅里挤满了各种rou菜,筷子一捞就是满满的荤,虽然只是两个人吃,也显得热闹。再加上一杯可乐,滋味更棒。
饭桌上,赵彬还记得李盼秋嘱咐的帮忙照顾着迟彦廷,便发了短信过去问候,得知他人和父母在家,没去哪儿,放宽了心。两个人又交流了一下李盼秋的近况。
李盼秋是心内科医生,当然不是去那边帮忙处理肺炎病人。目前武汉处在医疗资源极度短缺的状态下,很多医疗工作人员有感染症状或已经密切接触需要隔离。各个科室都面临人员空缺,需要更多医生来处理非新冠肺炎病人。援鄂的医疗队,除了呼吸科、传染科医生,都考虑到了那边其他冬季高发疾病需要,心内科、神经内科等科室医生都在队伍中有配备。
目前李盼秋已经在武汉开始工作,负责填补心内科的巨大空缺。冬天本来就是心衰、冠心病高发的季节,加上疫情影响,很多人情绪波动也推动了病情进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