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
赵彬同样也在想这件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家庭,付出得很少。这大概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如果不是李盼秋提起,他还没有想过兼顾家庭的问题。一直以来,工作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即使和罗铭遥同居,内心已经把他作为一生的伴侣了,他也很少思考两个人的生活。他为罗铭遥设想过很多,但都是学习和工作的。除了考博,除了留院,没有其他。家里的很多事,都是罗铭遥在Cao持。更令他懊恼的,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投入多少时间在家庭中。
午饭时间,休息室里人最多。他逮着一个结了婚的男同事问:“你像这么上班,家里老婆有意见吗?”
“怎么没有?”同事狼吞虎咽地扒着饭,今天中午是他值班,如果有病人来,首先叫他,吃饭动作就比较粗鲁,“我老婆经常生气,几天一个夜班不说,我们外科,遇到打架斗殴、车祸、大的事故,就全体调集回来急诊手术,今年都两回了。而且从来没有连休两天,结婚以后,我和她周末也没有周边旅游过。忙起来,家里什么事都顾不上。老婆怀孕,我都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下了班才看到消息,家里祝贺都发了一圈了,我是最后一个关心她的人。”
“别说你家里有意见,”谢晓东还以为是八卦,加了进来,“你们知道吗?我们周主任,第二任老婆也离婚了。周主任就是工作狂,当了大老板还天天呆科室。上个月,我亲眼看见,她老婆来找他,说女儿生日,你回不回去。他就直接说,没空,不回。最近我听药代说,他就离婚了……”
“真的假的啊?”外科同事转头开始和谢晓东八卦起周主任的情史。
“十有**都是真的!”谢晓东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样子,“你们都知道,二夫人,也是药代。那个据说是二夫人以前的同事……”
赵彬对周主任的情史没有兴趣,及时收回心思,继续吃饭。
周璐慢条斯理地边吃边跟赵彬说:“怎么了赵师兄?你和你家那位?嗯?”
赵彬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一脸八卦的表情,真是全世界都喜欢八卦别人家里事啊……“我家里没事,”他没好气地对自己师妹说,“我只是最近听其他人的事,反省了一下自己,觉得好像总是忽略家庭。”
周璐叹了口气:“我们急诊科,好多人家庭都出了问题。周主任不说了,要是谢晓东那个小道消息靠谱,他这都离婚第二次了。”
“我这个消息真的靠谱!”谢晓东立马大声。
“不讨论大老板,不讨论!”周璐把他压下去,放低了声音,继续说,“吴师姐,前年辞职的那个,也是因为急诊科太忙,家里人和她闹,后来离婚了。她自己也觉得兼顾不过来,辞职去下面医院了。还有赫老师,这个小声说,她老公也是医院的,我前几天看朋友圈,觉得他们也是离婚前兆了。”
“怎么回事?”谢晓东拿出手机,翻朋友圈,找八卦线索。
那边几个年轻点的迫不及待开始交换情报。赵彬本来只是想跟人探讨一下家庭和工作怎么均衡,现在离题千里拉不回来,只能作罢。这个问题,还是留给自己思考吧。
那边病人也来了,他回到诊室开始继续看病。
“怎么不好?”赵彬挂上温和的笑容,问面前的病人。
病人是个年轻女性,一脸疲惫,刚要说话,就打了个干呕:“对不起。”她又呕了一声,平复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我是今天早上起来,就开始头晕,一动就天旋地转的,整个房子都像在摇晃。晕起来难受得厉害,就想吐。早上那会儿吐了两三次。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了。”
赵彬问道:“是一直都晕吗?还是一阵一阵的?”
病人回答:“一阵一阵的,每次就那么一下,但是头一动就晕得很厉害,根本不敢动了。我躺了一上午,才忍着来了。”
赵彬对她的病情基本上心里有数了,检查了一下眼征,病人在没有头晕的状态下,没有明显眼震,其他神经系统的查体也是正常,考虑是“良性位置性眩晕”。他请了一个耳鼻喉科会诊,让耳鼻喉的老总过来给病人做手法复位。安排病人去治疗室的时候,病人一站起来,又发作了一次眩晕,在走廊上扶着墙干呕。
病人的眩晕症状实在太严重,短短几步路也走得很艰难。赵彬叫来护工,把病人用轮椅带到治疗室,下医嘱给病人打了一只异丙嗪。这样头晕才稍微缓解一点。但是异丙嗪的副作用也很明显,病人不再眩晕,但感觉明显困倦。
赵彬看她的样子,一个人的确有些应付不过来,于是建议道:“最好通知家属过来照顾一下。手法复位以后,还是要注意休息,家里来个人照顾你,帮你跑交费取药的事情,你才好休息。”
病人摇了摇头:“我老公上班,很忙的。”
赵彬欲言又止,最后问:“其他人呢?家里只有你们两个吗?或者朋友,能够过来帮个忙的?实在不行,可以临时请个护工帮忙,我是想你好好坐下来休息休息,不要再一个人到处跑来跑去,头晕本来就很难受,如果这中间因为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