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着急。
磨磨蹭蹭吃过饭,两人搭电梯去往停车场,在电梯间里,顾澹解下围巾要还给武昕森,武昕森接住围巾,却又默默地帮顾澹围上。
他那动作十分自然,帮顾澹维系围巾时,手指碰触到顾澹的脸和脖子,他的手指很暖,指腹粗糙,带来的触感太过熟悉。
武昕森帮顾澹系好围巾,他的手正欲收回,顾澹的手就贴上了他的手背,四目相触,默声不语,电梯在这时抵达负一楼的停车场。
电梯门打开,顾澹先走了出来,电梯门刚关上,顾澹就被武昕森按在昏暗的角落里,两人也不知道是谁先揪谁的衣服,谁先吻的谁,似乎是同时进行的。
两人用力的拥抱,亲吻,分开时,都能听到彼此沉沉的呼吸声。
稍稍冷静后,顾澹整理衣服,走到有光的地方,武昕森随后出现,两人对视,顾澹用手指摸了下自己适才被亲的唇,他的动作很自然,看在对方眼里很撩,顾澹问:“老武,还回去吗?”
他们吃饭的餐厅附近,就有家酒店。
武昕森的眼眸深不见底,他嗓音低哑,他道:“回去,去我家。”
睨着武昕森的顾澹,眼尾有丝不多见的风情,嘴角一缕笑意,笑得意味深长,他的眼睛很亮,璀璨如星般。
两人接吻时,贴身时,那份异乎寻常的熟悉感觉,让顾澹确认了一件事。
黑暗中他们互相看不见,黑暗中他们互相感知。
此地距离越城有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武昕森的车在前,顾澹的车在后,两辆车上高速后,都在快车道上驰骋。
下了高速,进入越城,街灯从车窗上掠过,顾澹放慢车速,心情有些奇妙。
他跟着武昕森的车,抵达北区,一路所见再熟悉不过,这片街区,离他的住所很近了,他们看来住得十分近,也许都在琼琚园里。
武昕森的汽车在琼琚园旁边的小区入口停下,车灯闪动,顾澹跟上,在他的引领下,进入小区的停车场。
两人停好车,走到一起,顾澹扼腕道:“原来我们住得如此近,就隔着两条街区。”
武昕森走在前,有辆车进停车场,途径他们身边,他护着顾澹,他道:“确实挺近。”
近得出乎他的意料,他们或者曾在街上擦肩而过。
顾澹去碰武昕森的手,他们走在昏暗的角落,武昕森握住顾澹的手,他手劲很大,紧紧相扣。
两人走了一段路,武昕森听到顾澹唤他老武,他才松开手,两人已经来到电梯前,并且电梯显示有人正从楼上要下来。
电梯门打开,电梯里边的人出来,武昕森和顾澹进去,顾澹看武昕森摁了25按键,电梯缓缓上升,抵达对应的楼层。
两人出电梯,往左侧的通道走去,来到一扇门前。
武昕森输入一串密码,房门打开,灯光亮起,是间收拾整齐的两居室,有个宽敞的厅。
脱下外衣,武昕森去开冰箱,回头问顾澹:“想喝点什么?”
“有酒吗。”顾澹走到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夜景,站在这里能看到琼琚园,也能看到江景。
武昕森递给顾澹一听啤酒,顾澹接过,喝了一口,他用手指着前方,说道:“老武,我就住在那里。”
顾澹指着琼琚园一片低矮区域,那是别墅区,武昕森已经不意外,他们就住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即便没有前安镇之旅,他们早晚也会碰面。
也许就在黄昏漫步江岸时,在餐厅就餐时,在商场采购时。
“你来越城多久了?”
顾澹回头,武昕森就站在他身后,顾澹将身体向他靠去,武昕森的手臂环住他的肩,两人依靠在一起。
“两年。”武昕森搁下手中的酒,他摸了摸顾澹的发,很柔软的发丝,他用指腹蹭着顾澹柔软的唇。
“你……”顾澹没再往下说,他闻到武昕森身上的气息,他哆嗦着,仰头注视武昕森的容貌,伸手去碰触他的五官。
用手指去描述他的眉眼唇鼻,那么熟悉,魂牵梦萦。
顾澹有许多事想问眼前人,日后再问,不急。
他们以后会有很漫长的时光,坐在一起,喝着酒,慢慢聊。
“啪”的一声,束窗帘的绑带被扯开,落地窗的窗帘被大力拉上,几乎同时,顾澹被按在遮挡着窗帘的窗上,武昕森欺身而上吻他,顾澹揪着他的衣襟回吻。
为窗帘遮挡的城市夜景,夜如昼,灯火闪耀的江岸,音乐喷泉下聚集的人们还在欢呼。
寂静的凌晨,大厅狼藉,沙发坐垫一只扔在地上,一只掉在门后,两人的衣物散乱,或搭在茶几,或搁在窗下。落地窗的窗帘被扯下一边,歪歪斜斜挂在窗帘杆上,窗边一盆绿植折损了叶子,一盆蝴蝶花的花瓣落满一地。
顾澹在武昕森的寝室里睡去,他盖着温暖的被子,沉沉入眠。
武昕森坐在一旁注视着枕边人,酣足淋漓的他发梢上还有汗水,他若有所思,正在回想这一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