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
“感觉而已。”
“我倒也有疑惑,却不是感觉。”萧敛风掀开被子,把人按进被窝,“别受寒了。”
泽兰抱着他的专属暖炉,问:“你疑惑什么?”
“我方才查看秋公子伤口,觉得他肌理骨相……不似男子。”
“不会吧?”泽兰诧异,“他听起来分明就是个男的啊!”
“可他这里,”萧敛风拇指抚过泽兰喉结,“并不明显。”
“不明显不代表没有。”泽兰闭上眼睛,是要睡了,“反正江从岸和那秋公子都得继续留下,我们明天再观察。”
第五十六章?
秋公子单名一个青,无字,殷京人,此行去南方寻亲。他的模样声线举止,都像个男人,只是过于娇小,站在江从岸身边,正正应了小鸟依人四字。
长得矮而已,何来疑虑?泽兰笑说萧敛风多心。
正派门生比武前尚需行礼,暗器Yin招自是为人所耻,那小贼约莫与金昭玉同样年纪,手法却狠酷毒辣,竟在蝴蝶标上淬了麻毒。好在秋青避得及时,未给他机会伤及筋rou,不然这只右手定就废了,只是这段时间到底不能再动。
秋青是因江从岸才受伤,按他性格,当是感恩戴德,连膳食都要端到房内亲自喂的,未等恩人好全,必定不会离开。剩余三人还按原来打算,过了庆春节便回潜渊。
庆春节是天庆府春时盛事,渊源并不重要,寻个由头热闹罢了。当日一行人早早在绣湖租了一叶小舟,趁人群尚未聚起,先将湖边桃花看遍。泽兰惬意地倚在萧敛风身上,闻着春风捎来的桃花香。碧湖外围的圈圈粉霞,在和煦春阳之中更显明丽娇嫩。目下此等美景,泽大诗人怎能不yin诗一首,“今天我们看桃花,一朵一朵就像画,美到直说我的妈,好想全都带回家!”
昔日才气超然的翩翩萧公子,为了爱情甘愿堕落,昧着良心连夸好诗。金昭玉不给面子,嘲笑道:“这诗狗屁不通,哪里好了?”
萧敛风看向泽兰,专注至极,仿若眼中只看得见他,“作这诗的人,极好。”
金昭玉:……我早该知道。
他被刺激得多了,都懒得开口骂狗男男。秋青初来乍到,又是憋不住话的脾气,这几日早觉这两人过于亲密,如今春光正好,他们眉眼交融,痴缠黏腻,他终于寻到机会问出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江从岸不解道:“这是什么话?他们是朋友。”
泽兰:“麻烦在朋友面前加一个男字。”
江从岸在质朴封闭的西南长大,除非萧泽两人当面接吻,否则这宇宙直男是不会开窍的。“男朋友。”他手握当事人证词,“所以他们的确是朋友,秋公子。”
泽兰:我服了你。
金昭玉年纪小,没兴趣赏花看景,小舟在湖上一摇一晃,他闷得快要睡着,未几便囔着要回岸上。大人们还想去湖心亭,便泊船把他放下,交代说午时某酒楼见,他应声知道,转眼便跑没了影。
他方才在舟上遥遥看见湛蓝天里飘着纸鸢,是潜渊少见的玩意。他生来贪玩,当然也要买一只。本以为只是牵牵线的功夫,站在草坡上捣鼓许久,他的燕子都不肯扑腾两下,难免生气,一把摔扔在地,突然又有所察觉,猛地侧身,原有个约莫差不多年纪的黑衣少年,正站在树上看他,不知看了多久。
金昭玉特地挑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来练手,这人能在他眼皮底下而不被发现,想来也是懂武之人。“你看什么?”金昭玉边问边将他上下端详,见他既无门徽,又无佩剑,可他从树上跳落的姿势轻盈流畅,分明是懂轻功的,看来是个不走剑道的散家。
他站在树Yin里,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缓缓吐出两字:“风筝。”
“你叫什么名字?”
“白木。”
人如其名,又白又木,跟个呆子似的。
“我叫金昭玉,金昭玉粹的金昭玉。”
白木将目光移回金昭玉身上,看他站在阳光之中,双眸飞金,肤白如玉,以金带高束马尾,背剑挺立,活是一座从金玉里雕出的人像,明美华贵,使他自行惭秽,对视还未有片刻,便微微侧目。
他却来了兴致,不依不饶地盯着他,问:“你晓得这东西怎么上天吗?”
白木默不作声,金昭玉以为自己被无视,语气有些许恼怒,“问你话呢!”
又过一会儿,才听他低声回答:“要有两个人,一个在前面牵,一个放线。”
金昭玉便蹲身拾起线圈,将它重新绕起,绕到一半不闻白木动静,转身看他还躲在树Yin下。“过来呀!”他喊,“你帮我放起来,我就给你玩。”
白木便拉起纸鸢走出五六丈远,正巧一阵风吹过,他高举竹架迎风放起,见金昭玉手忙脚乱地扯着引线,又并步跑上前去,自他手中接过线圈,调整好了长度,以巧劲将这只燕子定在半空。金昭玉看得开心,直呼也要试试,伸手便抢过,不多时也有了手感。?两人在草坡坐下,仰头看纸燕展翅。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