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他的五官张扬,眼神深沉让人捉摸不透,谁知道内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闻辰易说。
男人微微一笑,调侃道:“如果这句话是在试探我的话,未免有些老套了。不过我很荣幸让你有熟悉的感觉,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是坏?”
闻辰易端起他的酒杯,抿了一口酒:“非常糟糕的感觉。”随即一声嗤笑,“不堪回首。”
“看来是前男友了。”男人惋惜道,“那下次我应该把自己换个造型再来见你。”
“不用。”闻辰易说,“现在就挺帅。”
“谢谢,”那人明亮地笑起来,“我很开心,你的外表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男人端起闻辰易喝过的酒杯,就着喝过的杯沿,轻轻又喝了口,惹得闻辰易好笑地看着他。
男人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又言笑浅浅:“出去走走吗?”
闻辰易指了指屏幕上的工作:“不了。”
男人确定了一下他的神色,可惜地说“Ok”,想了想又洒脱地向他伸出手,“那交个朋友吧。顾由之。”
“名字挺好。”闻辰易略挂笑意看着他,没有伸手也没有自我介绍。
“朋友,这就尴尬了。”
闻辰易顾自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没理他:“我这个人挺无聊的,越接触越无聊,认识一下就好,朋友就算了。”
“我倒是觉得你挺有趣的。”顾由之递出名片,“不奢求你礼尚往来了,这是我的名片,还望收好。”
闻辰易看着金光闪闪的名片,连质地都和那人一样华丽非常,不免心中叹息。
“我就在隔壁街的证券公司上班,希望你哪天想起来了能联系我。”
闻辰易瞅到名片上赫然的“执行总裁”四个字,笑道:“职位不低啊,就这么自报家门不怕我把你卖了?”
顾由之也笑了笑说:“你浑身上下充满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闻辰易将名片放进包里,和他碰了个杯,半认真半玩笑道:“什么不食人间烟火,我这叫一滩死水。”
顾由之不疑有他:“会调侃自己的人,也不无聊嘛。”
闻辰易没说话,顾自把酒喝了。
夜更深了,酒吧里逐渐热闹起来,舞池放起了嘈杂的电子音乐,DJ将碟打得刺耳而诡异,闻辰易望着他们或疯狂或沉迷的表情,忽然觉得没劲透了。他把电脑合上,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这就走了?”顾由之问。
“明天早起,熬不了夜了。”
“我送你。”
“不用,我叫了代驾。”
闻辰易挥挥手里的车钥匙,出门走向更深的夜色中。
那一瞬间,顾由之感觉这人会被黑夜吞噬。而红灯绿酒,夜场才开始,下一秒钟,他又投向五光十色的舞池里。他们像过客,所谓关心与交好只因一张华丽的皮囊,谁也不会过问更多。
秋日的风已经很凉,江边的风尤为刺骨。夜色中的江水摇摇晃晃,轻轻浮向岸边,卷几缕青苔回溯江心。闻辰易在这样清净的江岸坐下来,没有月光的夜晚,江面黑漆漆,只有两岸的灯光照得人发亮。
“又是一个无聊的夜晚。”
夜晚总是使人容易脆弱,路上每一个孑然的背影后面都挂着一串破旧的故事,叮叮当当一路跟随,在夜深人静时击打人心。他感觉有些落寞,身上没有力气,每一天都这么循环地过着,无聊透顶。除了必要的投入工作,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老人常说“等待希望”,他曾经相信过,然后发现等待没有期限,生活就像浮动的江水,昏昏沉沉的,等着他一个不经意,就将他吞噬。
他在江边的石头上坐了很久,久到路边的人以为他会坠下去,静静地观赏漆黑的风景与隐约的渔火,直到就着细微的光亮他看见远处有清污的人在船上收网,佝偻而生动的影子迫使他移开目光。他低头看向水面,轻轻的水纹卷动着他的心绪,像往常一样感到失落,江水一来一回,却再也无法将他彻底吸引进去。
回到公寓,他还是习惯把这里称为公寓,冲了个澡,从崭新的盒子里拿出不知名的檀香摆弄好,好像一个固定的仪式,打开电脑开始写邮件。
把自己缩成一个团,抱腿踩在沙发椅上,一点一点拆下破旧的面具。
「周医生:
晚上好,照例与您诉说。
今晚我在江边坐了很久,天很黑,江对岸的渔火晃得刺眼,我很清醒。这几天还是跟往常一样,工作,加班,睡觉,累了睡觉。我最近睡得很沉,但会半夜突然惊醒,醒来便很难入睡。
最近的生活还是那样,新鲜的事情是以彤回来了,她即将结婚,和她那个跨国长跑了十年的男朋友。我非常祝福她,她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我希望她能一直幸福。婚礼大致定在秋天结束的时候,她也要我提前邀请您前往。
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值得细说的事情,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