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唇角的笑意又更深了几分,“因为叶今平,是沧水那老头的儿子。”
萧琏璧惊愕的睁大了眼,“你……你是从何处得知这等辛秘的?”
覃寒舟从善如流的回答道:“赤穹峰的内门弟子都知晓这件事,随便找个人问问便能一清二楚。”
难怪叶今平死了沧水的反应那么大,非得覃寒舟以命抵命才肯罢休,原来这二人竟是父子关系。
但即使是父子关系,这也不能完全排除掉沧水在背后暗中授意叶今平杀覃寒舟的可能,反而让使得这二人的联系变的更为Jing密,毕竟有些事情可以让儿子去做却不能让徒弟知晓。
于是萧琏璧便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覃寒舟闻言回道:“师兄长居暮朝峰可能有所不知,沧水那老头对叶今平这儿子极好,纵容他在赤穹峰胡作非为,将赤穹峰搅的乌烟瘴气鸡犬不宁,也从未指责过他半句。”
“正如师兄你说的那样,叶今平在宗门大比时当着那么多人对我下毒手,暴露的风险实在是太大,若一个细节没把控住要不了我的命不说,反倒还会让自己深陷其中。所以我便断定沧水不是暗中授意叶今平的人,因为若是沧水的话,他定会派其他弟子前来,而不是让他最疼惜的亲生儿子来趟这趟浑水。”
经覃寒舟这一番解释,萧琏璧立时茅塞顿开。的确,如果沧水真想要覃寒舟的性命,绝不会在宗门大比这么万众瞩目的时刻,选一个与他关系最紧密的人向覃寒舟下手。
思及此,萧琏璧便更觉沧水之死疑点重重,如今竟还牵扯出了叶今平,再加上之前苍挽剑无故出现在覃寒舟面前的事,让萧琏璧觉得他们此刻正处于一张迷雾重重的大网之中,而整件事背后的织网者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筹划了这一系列事情,他们却一无所知。
“寒舟。”萧琏璧突然开口问道:“你那日挑断了沧水手脚筋后,离开时可有见到过什么人?”
覃寒舟沉yin片刻,说道:“我离开沧水的房间时,在长廊中曾遇到一名弟子。他当时站在黑暗中,我没能看清他的长相,但我能确定他一定见到了我的样子。”
萧琏璧听后不假思索的道:“你回忆一下当时那名弟子的穿着以及身上的特征,你真的一点都没看清吗?说不定那人便是在你走之后杀了沧水又将罪名栽赃到你身上的凶手。”
覃寒舟撑着脸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当时并未细心留意过那人的长相。”
萧琏璧绷紧了唇线,覃寒舟离开沧水房间时遇到的那人,即便不是杀沧水的凶手,也很有可能目睹了沧水被杀的过程。在赤穹峰上,能够随意出入沧水庭院的人,无非是几个与沧水关系亲厚的内门弟子和掌门以及另外两位峰主。
沧水死的时候戊攸子还在闭关,所以第一个排除,而蔺千殊与灵贤向沧水下毒手的可能性也相对较小,两人一个是一派之主一个是执法长老,若遇上了叛逃出宗门的覃寒舟必不会坐以待毙由着对方离开。
所以这么看来,当日覃寒舟无意中撞见的人,极有可能是与沧水关系亲厚的内门弟子中的其中一个。
萧琏璧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但一时又根本抓不住这几件事串联到一起的点,脑海里的细枝末节全部乱作了一团,让他烦躁不已。
“师兄别想了。”覃寒舟突然出声唤他,“夜深了,该睡了。”
萧琏璧从乱如麻的思绪中抽离,抬眸看向覃寒舟,“我还不困。”
话一说完便觉自己的眼眶中起了一层朦朦淡淡的水雾,萧琏璧抬手去擦,却发现越擦越多,眼睛也有些酸涩。
覃寒舟看着萧琏璧被自己揉的有些泛红的眼睛,伸手便要制止,却忘了自己此刻只是一缕神识,手掌轻而易举的便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萧琏璧停止了继续揉擦自己眼睛的动作,不解的望向对方,“寒舟?”
覃寒舟轻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师兄快些回房歇息吧。”
“那你呢?”萧琏璧问道:“你要去哪儿?”
覃寒舟闻言猛地向前倾身,几乎是以脸贴着脸的距离后才停下,“寒舟当然是要陪着师兄一起睡。”
萧琏璧看着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的覃寒舟,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几丝担忧。轻点了点头道:“好。”
覃寒舟眼中的神情立刻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连那逐渐变得透明的耳垂都染上了些许rou眼可见的红色,“真,真的吗?寒舟真的可以和师兄睡在一处吗?”
萧琏璧站起身点了点头,在飞下屋檐的前一刻又补了一句,“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缕神识。”连牵个手都不行的神识。
覃寒舟:“……”
萧琏璧睡眼惺忪的脱下衣袍上了床榻,覃寒舟便坐在床沿处用着一双星眸委屈的望着他。萧琏璧只好掀开锦被一角,往床榻里挪了挪,“进来吗?”
覃寒舟眼睛一亮,立刻翻身上了床榻。萧琏璧被困意席卷,倒头便阖上了双眼,有气无力的朝覃寒舟道:“帮我把蜡烛熄了。”
覃寒舟起身便要照做,可刚掀开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