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然高洋不会特地打电话过来问:“简默,你找了何方神圣?就一个小时,相关词条都少了一半。任其安应该没这么大本事吧?”
简默没有力气回答,也耻于说出那个人名字。
但高洋还是猜出来了,“你真去找顾延了?我要是知道你说的办法是他,我和任其安两个人凑凑也得帮你把这事摆平啊?”
“我哪里好意思再麻烦你们俩。”
“简默,没那么简单对不对?他的要求什么?顾延那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帮你?”
“平白无故?”简默觉得实在好笑,“哪里来的平白无故。”
“你心里清楚就好,别在我这里恨得咬牙,在他面前又变回缩头乌gui。”高洋和任其安一样,对简默都是怒其不争。
高洋追问:“说吧,他让你做什么?”
“他说让我回去。”
“回哪里?做什么?”
“他没说。”
“那你傻啊?今晚就离开H市呗!立即就走,留那里让他逮?”
“我也想走,”简默看了看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无奈地说:“可我已经被他逮到了。”
他现在正坐在顾延的家里,坐在顾延家的沙发上,看着简小时在每个房间摇摇晃晃地参观。
“啊?”高洋的一句“卧槽”憋了一分钟才说出来。
“你这不是前功尽弃么?”
简默说:“可我怕简小时会受到影响。”
“只要你不是对顾延还有留恋就好。”
简默愣了一下,然后挂了电话。
顾延在厨房给简小时做水果拼盘,简默看到桌上一堆购物袋了,是顾延刚刚去超市疯狂购入的结果。他基本上是把超市扫荡了一遍,有用的没用的,只要是小朋友需要的,他都买了一遍。
简小时对新家很好奇,现在已经快九点了,按道理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了,但此时他兴奋的很,从一个房间蹦到另一个房间,顾延很心机地在每个房间都放了小玩具,简小时就像寻宝一样,找到一个跑到简默这里来炫耀一下,然后就飞奔到下一个房间,一直到顾延的卧房,他停了两分钟,简默猜想他是闻到了顾延的信息素味。
就像简默对这个房子的感觉一样,既熟悉又陌生。
顾延把果盘端出来,放在茶几上,又把购物袋里的小零食全都倒在旁边,朝简小时招了招手,简小时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简默从未如此地相信血缘的力量。他以前觉得简小时长得像自己,脸小小的,有酒窝,但现在再看,除了这两点,其余的部位竟然都像顾延。
就像把顾延眉眼间的冷淡锋利稀释了之后,再印在简小时的脸上。
简小时才三岁,再长几岁大概会更明显。
顾延还不会照顾小孩,他已经尽力把水果切成小块了,但简小时还是没法一口吞下,顾延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去切小一点。简默把他拦下,他接过顾延手里的盘子,那小叉子戳了一块火龙果,蹲下来送到简小时面前。
“他没这么娇贵,自己慢慢咬就行。”
简小时边吃边仰头看简默和顾延,左边瞧瞧右边看看,比新房子还要新鲜。他吃得满嘴红果汁,还朝顾延啧嘴,嘟囔不清地喊了声“爸爸”。
简默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他帮简小时擦了嘴,然后就抱他进浴室,给他刷了牙洗了脸,换上睡衣,就把简小时送进顾延新买来的儿童床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顾延没有插缝的机会。
他哄了简小时睡觉,然后关灯关房门,顾延还在原来的位置站着。
简默原本想和他谈谈,可看到他就失了力气,过往的记忆涌上心头,竟然全是苦涩的,简默想:顾延你要是能给我哪怕一点快乐的回忆,我们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简默要往客房走,顾延把他拦住了,简默又转向卧房,想要关门的时候,顾延抵住了门板,他的力气比简默大的多,简默一时只能僵持着。
“你不能总这样强迫我,顾延,我真的要疯了,我好不容易离开你,生活也刚刚走上正轨,你为什么又要这样?我好累啊。”
“我不知道你怀孕,如果我知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所以你现在知道了,还是要像之前那样把我困在这里吗?你没有这个资格,我们早就分手了。”
“我从来没有同意过分手。”
简默突然怔住,“我单方面决定就够了,反正那场恋爱有你没你都差不多。”
顾延扶着门框,手按在上面,简默再用力,就会压到顾延的手,顾延知道简默狠不下心,他说:“默默,先让我进去。”
简默和顾延对视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撑住,把他放了进来。
简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自己的拖鞋给绊住了,顾延扶了他一下,于是和他贴的很近,简默闻到顾延身上的古龙香水味,带着隆冬寒意,合成了记忆里最熟悉的冷冽味道。
顾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