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琦年带的虽然是把长柄伞,但因为两人个子太高的缘故,下半身很快就shi透了,双脚浸泡在shi漉漉的鞋袜之中,难受得要命。
“还爱凑热闹吗?”盛星河说,“在家玩玩手机看百~万\小!说多好,真是闲得蛋疼。”
贺琦年低头叹了口气,“早知道应该穿拖鞋了。”
盛星河翘了翘大脚趾,得意道:“你看我多有先见之明。”
贺琦年开玩笑道:“那跟你换换。”
盛星河脱口而出:“我脚跟你又不一样大。”
“啊?”贺琦年愣了愣,转过头看他。
盛星河从他惊讶的目光中忽然意识到什么,后悔万分?,猛地咬了下嘴唇,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怎么解释也于事无补,只是闭了闭眼,心道:完蛋。
贺琦年的双眼牢牢地锁定在他的脸上,问道:“那双钉鞋不是你的对吗?”
盛星河没说话。
这反应基本上证实了他的猜想,一股油然而生的喜悦立刻就反馈到了脸上,贺琦年的眉毛抬了起来。
“你是特意买给我的对吗?”他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盛星河感觉有点头大,艰难挽尊:“就是去商场吃饭的时候路过鞋店,顺便买了,也不是特意。”
贺琦年已经完全沉浸在“教练特意为我买鞋子”的惊喜之中无法自拔,听不见他说话了。
“你对我真好。”
“………”年轻人的表达方式相当直白,盛星河老脸一红,词穷了。
“我很感动。”贺琦年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盛星河吓得别开视线,“就一双鞋而已,别太放心上了。”
“是你特意为我买的,我当然要放心上了。”
“………………”怎么又他妈绕回来了!
第二十二章
天色Yin沉,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减轻的趋势。
盛星河站在路口好半天,终于拦到了一辆出租,赶紧拍了拍他后腰,“快点,你先进去。”
贺琦年把伞撑过他的头顶,“你先进去吧。”
盛星河个高,贺琦年怕他撞到,用手遮着门框条,果不其然,下一秒某人的脑袋就砸在他掌心里了。
“嗷……”贺琦年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伸手搓了搓盛星河的脑门,“很疼吗?”
“你说呢。”盛星河半眯起了眼睛。
贺琦年推了推他的后背,“快快快,再淋下去我内裤都要shi透了!”
盛星河扫了一眼他那变了色的裤腿,扑哧一笑。
俩人个高腿长,车厢显得十分拥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烟草味。
盛星河将车窗打开了一道细缝,回过头时,看见贺琦年手背的皮肤泛红了。
“撞疼你了?”
“还好……”贺琦年差点脱口而出不疼,但及时咬住,点头“嗯”了一声,“有点。”
随后他又装模作样地摸了摸手背,“这么一摸好像还挺疼的。”
盛星河忍不住笑了,“到底疼不疼啊?!你这三秒三个答案。”
贺琦年点点头,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疼,特别疼,可能需要吹一下才能好起来。”
“吹一下?”盛星河震惊大笑,“你几岁了啊?”
“谁规定二十就不能吹一下了?”贺琦年理直气壮地把手背递过去,“你撞的,你得负责。”
“幼稚。”嘴上这么说着,但盛星河还是十分敷衍地吹了两下,“还疼吗?”
贺琦年夸张地“哇”了一声,甩了甩手掌,“果然好多了。”
司机师傅在前排笑出了声。
盛星河的耳朵尖有些发烫,翻了个白眼骂道:“白痴。”
雨天路堵,车流比往常慢了许多,从车窗望出去都是一片红色的灯光。
盛星河抱着胳膊想事情,忽然感觉右肩一沉,贺琦年的脑袋歪倒在他肩膀上。
盛星河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贺琦年双目紧闭,手中握着的手机也滑到了坐垫上。
这状态明显是睡着了。
盛星河担心万一司机急刹手机会滑下去,就顺手攥在手里。
手机锁屏是一只美短,躺在猫窝里慵懒地晒着太阳,白色的肚皮看着就忍不住想挠一下。
贺琦年刚剪完寸头没多久,还有点扎人,他的耳廓好几次碰到小朋友的头发,觉得有点痒。
想躲开又怕把人吵醒,就只能一直僵着脖子。
车子发动,贺琦年的脑袋轻轻地晃了晃,盛星河立马抬手遮在他的额头防止滚下去。
在欢快的车载音乐声中,贺小朋友的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盛星河刚到火车站就接到了吕炀的电话。
“我到出站口了,你到哪了啊?”
“马上。”
火车站外堵着很多私家车和出租车,盛星河在大雨中眯缝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