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但他不一定信他们。
“谁都会背叛,赵扬清便选择不出。”
“殷烈呢,你对殷烈是怎么想的。”混元睁眼,看着水镜中,站在云阶上摘松塔的殷烈,那些松树有几万年了,高得捅破天际,松塔不需登高,只需站在云上便可摘到,一个个松塔比殷烈还高。
殷烈连抱都有些抱不过来,指挥着冷寒泽跟他一起抱松塔。
“里面的松子什么样?”冷寒泽问殷烈。
殷烈用手刀劈开一道缝,露出些松子来,放在手中,努力掰开,“你没吃过松子?”
“没有。”冷寒泽接过殷烈手中的松子,吃了一颗。
混元躺在榻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水镜中的场景,不时说几句话,“冷寒泽比我想的笨。”
晋仇看着冷寒泽,他正掰着松子,殷烈在松塔上破开一道道口子,掏出松子就扔给冷寒泽,叫冷寒泽剥出果rou来,他一半冷寒泽一半,两个人分着吃。
云阶上一日都难见一人,他们两个坐着,倒是其乐融融。
晋仇垂眸,混元跟他讲过冷寒泽,说冷寒泽是个异数。
生在天地间的异数,按常理推断就是来给混元找麻烦的,这种异数出现的机会不会,只有在天地不稳时才可产生,混元活那么久,也才见了三个。
上次发生是因他想强行造出另一个自己,天地开裂,神魔皆反,混元灭世,才消除一切。
混元笑,“以前我觉得危险,上两个异数也的确把我害地很惨。但冷寒泽有点不同,他对我没什么兴趣,我试探过,也改过他的命,我改命的本领很厉害。”
他冲晋仇笑得就像个在讨糖吃的孩子,晋仇却不爱看他。
冷寒泽或许的确不同,但生在天地中,便该明白天是不可违背的。
人若违天,下场便如殷王一般。混元对殷王或还有心软的时候,对他却不会,他不想对自己的猜测进行尝试,所以天要求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杀再多人只要不是他所在意的,他便不用放在心里。
“晋家的童子皆是从晋地各处悉心选出的,他们从小便被教导听我的话,我观察他们百年、千年才可付出些许信任,再将他们派回原地。可如此,我命他们做丧尽天良之事时仍心中提防,时常用水镜监视之。而你认识我不过百年,却将天下交与我,自己独自去分裂神魂,千年不问世事,你何处来的信心?”这信心是晋仇所没有的。
混元从塌中站起,抹去水镜,“我是天,当然知道你会做我命你做的事,你幼时起便很少反抗,贯会麻痹自己,且无贪心。殷烈自认为懂你,觉得一切都是你的私心导致的,你的确有私心,但你的私心不在权利上。”
殷烈正在水镜中和冷寒泽闲聊,混元抹去了那一块,带晋仇出屋门。
屋外是极高的松树,往上万丈,便是云阶,殷烈的所在。
“去跟殷烈聊聊吗?”混元抬头看天。
晋仇摇头,“没什么可聊的,我与他并不是太亲近。”
“不亲近就更要聊了,难得你们父子团聚,你哪怕什么都不说,呆在他身边也行。”
“混元,有必要吗?魏激浊出现的那一刻,他对我的猜疑便愈重了。”如果先前只是猜测,是殷烈的无端妄想,那日魏激浊出现,抛给殷烈的眼神与怪异的行为,同他只身前来,迟迟不杀自己的举动,便足可给殷烈证据了。
“你可以说是魏激浊故意挑拨你与殷烈的父子关系,是魏激浊没安好心。”
“我的确相信魏激浊没安好心,可你挑着我与殷烈去的时机,让楚子开迎神碑又是为何?”
“什
晋仇不再言语,他学着混元的动作望天,微微叹了一口气,原先他是想让殷烈多陪自己几年的,但现在他觉得殷烈很厌恶自己。
“你走吧,我去看殷烈。”
他说出对混元的最后一句话,身影消失在原地。
“别忘了你现在没有法力啊。”混元喃喃一声,他明白自己造的孽不少,不光要自己造,还要晋仇跟着他一起做恶事,不过晋仇做完恶事,肯定转瞬便忘了,心中没有愧疚的人,真是连恶人都不如,只是晋仇也不是恶人。
殷烈看见晋仇的时候,正好吃完一整个松塔,爬在松针上,思索着下次要对哪个松塔动手。
晋仇来了,也不说话,但晋仇不说,不代表他不会跟晋仇说。
“从下面走上来的?还是几月没见,你法力恢复了点,能上云阶了?”
“我爹跟你说别的了吗?我在晋家用水镜联系他,都联系不上,也不知是他不想见我,还是被晋家的结界隔住了。”
“天下的事就是你做的吧,魏激浊是本身就被你下命令了,还是不知你是假失势,妄想夺取天下?他看着可有野心,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你都别信他,万一他反咬一口,你这样的,就要完了。天下能被你骗的,也就我爹了。我听说怀孕会让人变得不清醒,你骗我爹给你怀孩子,不光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