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晚上宋雨樵要来,乔宇颂打算把床铺收拾一番。
可令他惊讶的是,当他回到房间,发现里面全都收拾好了。不但那些盖在家具上防尘的报纸全取走了,连床单和被套看起来都是刚换上的。
不过,还需要一个枕头。
乔宇颂听见徐傲君催促吃饭的声音,大声答应,匆匆地下了楼。
“回来得顺利吧?今天挺冷,哦?”乔振海往酒杯里倒酒,对落座的乔宇颂说。
“还行。”乔宇颂回答,发现不但乔振海,连徐傲君也有一只斟满酒的酒杯,不过两人的酒一紫一白,看着不一样。
乔振海笑问:“来点吗?你妈那个是我们自己酿的葡萄酒,这是你舅舅酿的米酒。”
乔宇颂惊讶道:“你们酿了葡萄酒?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年,葡萄成熟的时候。”徐傲君问,“你喝不喝?”
听出她的不耐烦,乔宇颂不免无奈,心想此时若说不喝,怕是徐傲君得进一步说些什么,于是道:“我去拿杯子。”
这是乔宇颂第一次和家人喝酒,当酒杯里斟满香醇甜美的葡萄酒,他才发觉。
他本以为当他们的酒杯都满后,会有一个举杯庆祝的仪式。但是没有,对乔振海和徐傲君来说,用酒佐餐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不值得庆祝、想不到庆祝。
一家三口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上的当地新闻。
正值春节期间,新闻难免提到春运。
忽然,徐傲君问:“今年你打算去哪里玩吗?”
乔宇颂猜出她的用意,说:“现在没打算,估计去不了哪里。你想要免票?”
她的表情僵住,没有回答。
乔振海看看妻子,赧然笑道:“今年是我和你妈妈结婚三十五周年,想出去转转。国外嘛,自由行我们也不会,外国话听不懂,要是跟团,机票肯定是一笔费用。所以就打算在国内找个地方玩。”
“免票给你们肯定没问题,就是明航的航线比较少,主要是西部城市多一些。得看看你们具体想去什么地方。”乔宇颂说。
徐傲君奇怪道:“明航?你不是在北航吗?”
听罢,乔宇颂这才想起原来自己一直没把离职跳槽的事告诉二人,顿时面红耳赤。
“你不会是因为上回的事情被辞退了吧?!”徐傲君瞪直了眼睛。
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父母,乔宇颂心中有愧,但是时隔已久,让他从头说起,他又不愿意,便道:“不是。是我主动辞职的,我想去明航,因为飞西部城的航线多一些。宋雨樵常去西部城出差。”
话音落下,徐傲君激动的表情好像冰冻在脸上。半晌,她尴尬地撇嘴,说:“哦,好吧。”
乔宇颂看向乔振海,只见他讪讪一笑,分明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见二人相信,乔宇颂悄悄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徐傲君问:“他呢?”
乔宇颂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把夹起的芥菜放进碗里,说:“回家了。”
“回他爸妈那儿?”徐傲君进一步问。
乔宇颂不明白她的语气听起来为什么这么尖锐,说:“嗯,我们一起回的岳塘。他回家了。”
“哦。”徐傲君应了,良久,轻微地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看来我这辈子,是指望不上饭桌上多出第四个人了。”
乔宇颂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头吃饭,不回答。
“别人家儿子结婚娶媳妇,过年能把媳妇带回来一起吃年夜饭。你们俩这算是什么?哎,你们谁是谁的媳妇?是你上他家还是他上咱们家,还是你们打算一辈子都这样,逢年过节各回各家?”徐傲君问。
乔宇颂实在不知道事到如今,徐傲君还为什么挑刺。他沉下一口气,说:“今晚宋雨樵过来这边住,明天我上他们家吃饭。”
听罢,徐傲君呆住。
乔振海惊讶地问:“今晚小宋过来?”
乔宇颂面红,点了点头。
“干吗是晚上过来睡?连饭都不吃,来睡觉,当我们家是窑子吗?”徐傲君不满道。
乔宇颂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问:“你是唯一一个这么说的人。你说这话,是把我当什么?”
徐傲君吃惊地睁大眼睛,看向乔振海,见他不吭声,又重新看向乔宇颂。
“我没别的意思。”乔宇颂淡淡地说着,吃了一口饭,“反正,我觉得宋雨樵回家挺正常的。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了,下次回来说不定是什么时候,既然难得回来一次,回自己父母那里不是理所应当?回去是本分,晚上过来,是我和他之间的情分,就这么简单。换做是你,你乐意我回到岳塘就奔他家里去?”
徐傲君平时能说会道,此时被乔宇颂说得哑口无言。半晌,她粗声粗气地说:“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个有问题。但凡他是个女的,过年回咱们家,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根本不存在回谁家的纠结!”
“我这辈子就不可能喜欢女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