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上千人的基地那么简单,那是上千万的人。
感染chao一旦达到顶峰,会是个什么后果。
路臻并没有一直想这事儿,他是临时防御中心调任的兵,有自己的职责,有萧野的命令。
虽然他那个命令其实下得也挺随意。
吃准他肯定会好好待在这里。
路臻只是在这样没有任务的日子里,不挑时间,不挑天气。
就随意地往城门口一坐。
他不是非得等到人,他只是随随便便等,不限归来日期。
就如同这几年萧野不常在天伊的每一个时间段,他都等在这里。
天伊是萧野带他回来的,如今的路臻不是那个挂着他裤脚,非缠着要睡在萧野身边,不让睡还要朝他龇牙的小孩儿。
他长大了啊。
但他习惯萧野叫他路小臻,习惯他每次想朝他发火最后又妥协,习惯他每一个命令都梗着脖子和他对着干。
就如同他习惯这样的等待。
四年的时间,路臻的世界观体系都围着这座城市,围着那个人建立起来的。
早已经是没办法删除的一部分。
路臻看起来有点无聊,那老头儿也挺无聊。
见他不怎么说话,还非扯着他逼逼叨叨。
老头说:“我昨晚夜观天象,这场轰动全星际的感染事件,起始于星元六年,也将终结于星元**年。而今年成戌五识,真正应了那句灾难来临时,“生灵涂炭,怪物侵占城市和村庄,连河道都将成为饿殍的墓地,人类不在改变中前进,就将面临死亡”的预言。”
路臻盯着老头枯瘦的右手,不断抚摸自己胡须的动作。
想到很久之前看到的一段远古录像对这类人的称呼。
认真问:“你是神棍?”
“唉,你小孩子怎么说话呢?”老头儿吹胡子瞪眼:“什么就神棍?这是预言。”
路臻:“哦。”
昨晚黑云压顶,这夜观天象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你别不信我啊。”那老头还挺来劲,靠近他说:“你真的不想知道这灾难终结的原因和关键在哪儿吗?”
“不想。”路臻摇头,问他:“你想要什么?”
“小孩子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老头一挥手,接着说:“这关乎整个联盟生存的重要信息,我卖给你,也不多。”
他抖了抖破烂袖子,朝路臻伸出五根手指。
路臻看着他沉默了会儿,说:“我没有那么多,工资还没发。”
“那你把你有的给我。”老头朝他摊手。
路臻就从身上摸出钱放上去。
那老头笑开,撑着手坐了回去,甩了甩手里的钱笑着和路臻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就大方告诉你吧,希望啊,在那个方向。”
路臻朝着他随手指的那个方位,西部。
路臻看了好一会儿,没说什么,收回目光看着老头,“两天没吃东西,拿钱跟人兑换点吧。”
老头哑口。
过了会儿又摇摇头嘀咕:“小孩子哟,太年轻,还得磨。”
转头就开心地拿钱招呼着一个中年女人,说要买她手里的饼。
那大姐还以为这神经病老头又忽悠她想骗吃的,结果一看他手里还真有钱,就大方地接过,给了他两块饼。
结果不到一分钟,二十米开外的那块空地上突然闹起来。
一个中年大汉,对着城边巡防的一位兵大声嚷道:“你他妈谁啊?你凭什么不让我进,我是天伊的公民,拿的是天伊的户籍证!”
那兵很年轻,一见被人这么大声嚷,又发现周围人都看过来,表情有些尴尬。
硬着头皮:“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没办法就这么让你们进去。”
“你领导是谁?”那大汉说:“把他给我叫出来!”
“你又是谁?”
这声音响起的时候,周围的人自动朝两边散开。
路臻踩着脚下的土路过去。
那大汉一看他的样子更不屑了,冷笑两声说:“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长得这么细皮嫩rou的不他妈留家里伺候男人,管什么闲事?”
那兵认识路臻,朝他点点头算是招呼。
路臻偏了偏头示意他让开。
转头看着大汉皱眉:“明文条例,闹事的一律处一千以上罚款,情节严重的,防御中心临时的监狱会很乐意招待你。对,作为一个进过两次大狱大的人提醒你,里面的日子可不好过。”
“我草你……”
大汉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被噗一声,子弹打入他脚前土地的声音给吓住了。
路臻收回枪,淡淡:“子弹不长眼,再闹事这子弹就不是打在地上了。”
那大汉脸色无比难看,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终于憋了个大的说:“你知不知道我跟城防部队的部长是什么关系?教训你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别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