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摆出了一副时下里父母担心孩童的担忧表情来,用着再真切不过的声音说道:“在工作之余突然感受到溺水自杀的感觉,我可是担心的不得了。从开始窒息的时候我的脉搏就在疯狂跳动,直到刚才中也带你回来,我才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津岛,你没事。”
从眼角眉梢处流露出的是真情实感的庆幸,换个不了解港黑首领的人来,百分百会被此刻的太宰治所迷惑,从而认定这位是个爱护自家孩子的优秀家长。但这里的观众只有津岛一个人,直面对上这番毫无破绽的表演,他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心理上的不适。
太宰治和津岛相通的感觉同步了。
——结果是他们都被恶心到了。
于是他们暂且休战。
太宰治又转而提起了自己送出的礼物。
“难得还是我去店里取回来的,”太宰治说,“穿给我看看好不好,津岛。”
听到“去店里”这个前置条件,津岛心里一动。
前任首领森鸥外和现任首领太宰治的交接矛盾在外界一直颇有传闻,现在正是新旧势力激烈摩擦的时候。由此暗杀太宰治的人越来越多,他的活动范围不得已缩小到了港黑本部大楼,身边随时有人贴身保护。即使是这样危险的局势,他还是专程冒着风险去为津岛把衣服拿回来了。
津岛哼哼唧唧的从床上下来,接过了太宰治递来的衣服。
穿上之后果然很合适。
津岛觉得自己白的能发光。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满意道:“这不是挺合适的。”
“哦——”津岛拉长声音,有点嫌弃的样子。
太宰治:“以后你说不定会觉得白色也不错。”他语出惊人,“不然之后我将衣柜里你的衣服都换成白色,让你提前适应一下……”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津岛突然暴起,把他扑倒在了床上。
“这段时间这么喜欢白色,那自己也来试试不是更好。”津岛开始扒太宰治的外套了,少年的笑里藏着更多的狡黠,“比起我,还是你穿更有趣吧。如果你能在属下们的面前穿上三天白外套,以后我就只穿白色外套怎么样?”
“嗯?条件很优厚啊。”
“因为这是你的愿望。”津岛说,“只要是你希望我做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完成。”他放下了本就没打算成功的计划,手臂卸了力,将头埋在太宰的颈间。他蹭了蹭,像一只猫在撒娇,“下回直接告诉我吧,猜来猜去的很麻烦的,太宰。”
太宰治的动作完全停住了。
颈边传来的仍然偏高的温度提醒着他津岛还在发烧,太宰治的眼中划过些许意味不明的暗色,这使他难得有些明朗的神色中重又添了Yin郁。
只是他的语气还是像刚才一样轻快,“哎,要是有一天津岛忘记我了怎么办?”
“不会有那一天。”津岛把自己从太宰治身上摘下来,惊讶道,“能对我说出这种话,太宰你是被中也的单细胞传染了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离开你的。”
太宰治翻了个身,背对着津岛笑的不行。
可他的表情分明不是在笑。
[那是比愤怒更平淡,比悲伤更浅薄的表情。]走到了太宰治正面的津岛看着他的幻影,他还在发出笑声,看在津岛眼中,却只觉得他眼中的漩涡想要把人拖拽至十死无生的地狱。
他明白了。
[那个“津岛”毫无疑问就是我,在对待“我”的态度上,这位太宰的情绪很奇怪。还有共感……共感的情绪完全可以做到浅层的互通,以至于他随时随地都在控制着自己。]
津岛冷静的想道,[他的情绪压抑的很厉害,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
津岛向幻象伸出手,所有的幻象以他为中心,烟一样的在他的指缝间流失,由外向内的消失在某一刻彻底结束,最晚散落的太宰治的幻象抬起眼,向某一个方向看去——
津岛醒来了。
他动了动,喉咙里的痒意让他呛咳出声。
勉强坐起来后,有人礼貌的敲门。
“津岛大人。”
津岛心中一动。
这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应该是太宰治的秘书小银。
芥川银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外说道,“医生说您最近缺乏必要的休息,所以会出现脱力昏迷的现象,还请不要担心。”
津岛:“……太宰现在在哪里?”
“boss给您留了留言,就放在您床边。”
津岛顺利的找到了一张纸条。
[去赴友人之约,勿念。]
“友人啊……”津岛摇了摇头,随手把纸条放了回去。
随后他向外套的口袋中摸去,在摸到薄厚适中的小册子后,津岛叹了口气。
他重新躺下来,调整了自己的姿势。
[梦中的他是……这个角度?]津岛躺好,回忆着太宰治的动作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