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在花园等你”这种留言,津岛是打定主意我会去找他啊。]他捻了捻手指,突然想抽根烟。
这几年他和他们见的不多,暗中断断续续的也有过几次联系,那种微妙的联系从未断绝。中原中也确定首领对他们的联系心知肚明,但森鸥外只是保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从没有过问过他的私人关系。
当年的通缉令象征性的挂了三个月后撤下了,以此同时,好像“太宰治”这个名字也在一起被慢慢埋在了人们的记忆深处。
港口黑手党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新人入职时早已不会被前辈们讲“那个不可说的二三事”之类的港黑恐怖故事,更不会在科普“不好相处的上司排行”时提起曾经长时间占据榜首的太宰治。
这两年倒是好些,中原中也在路过茶水间时,曾听见过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武装侦探社新来的调查员。什么风趣优雅、颜值高绝之类的形容词不要钱的往上扔,好像她们说的不是港黑的对头,而是什么最近出道的偶像明星。
对此中原中也只是冷笑一声,干脆的转身离开。
他没时间关注青花鱼的死活,最多在偶尔听见他的消息时漫不经心的想想消息里的人是谁,毕竟他们相似到异常,认错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太宰和津岛就这么若即若离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像是从未离开,也像是再也不见。
[比起太宰,津岛他……]
“中也~”
津岛站在台阶上方向中原中也招手,说出口的每一个音都轻飘飘的,听上去缺乏真实感。
背离光线的身影晕出虚幻的色彩,白色风衣的衣角被风牵起,中原中也有一瞬间以为那是太宰治。
他漫无边际的思维发散到此为止。
“这是什么?你们终于准备合二为一了?”中原中也嗤笑了一声,评价道:“那可真不错,横滨的所有人都会感谢你们的。”
“哎——”津岛跳下台阶,“这是特别技巧,替太宰去侦探社挡过几回麻烦,百试百灵哦。”他的眼睛弯出了弧度,笑眯眯的说,“中也君的意思是,你也会很开心?不负责任的说出违心的话,也是你的特别卖点吗,中也君?”
中原中也:“违心的话?津岛,你还真敢说啊。”他走到了津岛站着的位置,看到了一片切割过的低矮草木,“是这里?”
“很明显。”津岛说,“中也见过沙罗小姐了吧,她的样子有没有让你想起来什么?”
中原中也:“是那些自杀者。赤西沙罗的样子,和那些自杀的人死前几乎一模一样。”
大半根基在欧洲的Mirage没办法拿到更清晰的受害者信息,不代表港口黑手党也没办法拿到。中原中也在来之前,就看过了那些人的资料。
大多拥有犯罪记录的死者,都在生前有这么一段经历。
——被发现时躺在大片的血ye中陷入不明原因的昏迷,等到一段时间后,他们会突然清醒过来,并随之自杀。
这里的“一段时间”,通常是三天左右。
中原中也:“赤西沙罗也是三号试剂的使用者?”
但是为什么?
中原中也不觉得赤西沙罗会选择使用三号试剂。
一只蝴蝶从津岛眼前经过,他看着它飞远。
“人总是怀有侥幸心理,不是谁都像中也君一样理智的。只要抱着诸如‘就一点点,不会有事的’想法,人们不就会很轻易的选择去触碰禁区吗?”
“赤西沙罗轻易不会选择尝试,在明知道后果的情况下,她只会选择放弃。”中原中也说,“赤西莉绪有几个继承人备选,赤西沙罗不是唯一可以选择的继承人。她能在Mirage中胜出,靠的是她自己。”
中原中也否定了津岛的话,津岛的嘴角反而扬起的更高。
“我说的当然不是试剂啦,中也君。”津岛摊开双手,拥抱了他面前的空气,“我指的是她深藏心底的最珍贵之物,恐怕沙罗小姐曾有那么一瞬,是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用于交换那件珍宝吧。”
[——不想失去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要去拥有。得到就注定失去,所谓不惜一切想要去追求的东西,一个都不存在。]
蝴蝶撞上了暗处的蛛网,徒劳的挣扎却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真可怜啊。”
津岛的微笑带上了伤感的味道,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足以打动人心。如果有情感丰富的女性在场,恐怕会对他产生同情的爱怜。
只有他自己听见了,他的心底发出了何等冷漠的叹息。
[真幸福啊,蝴蝶小姐。]
………………
太宰治睁开了眼睛。
侦探社的日常总是很平静,忙碌的事务员们敲打着键盘录入文书,调查员们则也有各自要做的事。阳光穿过玻璃,在侦探社的地板上打下几层光影。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耳机里的旋律依旧轻快,温润的女声婉转唱着小众的情歌。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