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年只有一季农作物,生长规律与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句话完全吻合。
夏季农田苍翠欲滴,满眼绿色充满生机希望,与冬天那片苍茫的白截然不同。
此时嫩绿的玉米秸秆有人高,秸秆后面传来窸窣声响,顾寻抬脚准备往里走,一声车笛鸣响,使他顿住脚步,回头,孟佳正从警车驾驶的位置出来,同时林亦然和郑天成也从车后座出来。
孟佳小跑追上顾寻,看了看后面两人,难为情地说:“老大,他俩非要跟来.......我看都恢复得不错就带来了。”
顾寻心底冷笑:呵!能出去跟小男生约会,当然恢复得不错。
孟佳见他面沉入水,神色冷淡,以为自己办错事,连忙说:“我一会儿让人,送他俩回去,别出来累坏了。”
顾寻一手插兜,一手拨开挡路的秸秆叶子,淡淡道:“不用,既然他们恢复得不错,又自愿归队,那工作上跟原来一样,不用特殊照顾。”
“啊?”孟佳跟他身后小跑,走了会儿,又发出声“哦。”
穿过一片茂密的玉米地,案发现场展露眼前,低低的西瓜藤上结满又大又圆的西瓜,瓜地尽头,看瓜用的小砖房周围,已经拉起警戒线,当地分局的警察正在与一位老汉谈话。
分局刑警队长,见顾寻过来,急忙上前介绍,“顾队你好,我是南平县刑警队的负责人张恒,前面那位老汉是报案人,名叫李国富,宁水村村民,最近总丢西瓜,他这几天故意没睡瓜地,想夜间来抓偷贼,未曾想等到瓜地,没看见贼,倒看见看瓜房有火光,急忙冲进去,屋里地上躺着个被烧焦的人,火光在尸体周围往门口一点点蔓延,老爷子拎起水桶往火上浇,结果火苗窜得更旺,他一下反应过来是汽油,就用被子捂灭火苗。”
顾寻点点头,“现场有什么发现?”
“死者面部损伤严重,怕破坏现场,我没让人进去深查,一直在等你们来。”
顾寻戴上鞋套和手套,率先走进看瓜房,屋内不足三十平米,一张床,床边放着脸盆,墙上挂着几件衣服,再无其他,烟已散尽,焦尸呈仰卧状躺地面。
死者面部肌rou组织已经被烧没,露出头骨,因烟熏头骨也成了黑色,头部以下的身体留有少许皮肤,烧毁程度没头部严重。
顾寻蹲下身,视线转向尸体左边的地面,泥土地上似乎有两道压痕,为了看清,他双膝跪地,头侧贴地面,看地面的浅痕。
“老大,你在做什么?”
孟佳等人不知何时站门口,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顾寻顾不上解释,站起身朝痕检科同事招手,“小刘过来,这有两道浅印,我看着像胳膊压过的痕迹,你用测光照下。”
随着痕检的进入,其他人陆陆续续进屋,现场勘查有条不紊。
小刘照完地面痕迹,朝顾寻挥手,“顾队这确实是两条胳膊的压痕。”他指指两条印记中间的空地,“那也有浅痕,椭圆形应该是面部。”
顾寻双臂环抱胸前,垂眼看地面,“死者的?”
“看着像女性手臂,具体要等法医给出数据才能确认。”
“类似的压痕,尸体周围有一个?还是多个?”林亦然插嘴。
顾寻斜睨他一眼,冷道:“严禁酒后工作,你不知道?”
林亦然一脸懵,想起自己在路边吃饭,问:“你看见我了?”
顾寻没理他,抬脚往外走。
“一直休假,没想到今晚会有案子,再说我就喝一杯啤酒,这会早代谢出去了。”林亦然追上解释。
顾寻指挥现场勘查工作,林亦然被当成空气,晾一边。
林亦然扯下根狗尾巴草叼嘴边,顾寻很久没用这种态度对他,下午从家出门还好好的,这会为什么忽然生气?
知道他喝酒,一定看见了他和张严争吃饭。
原来在因为这顿饭生气,想明白原由,林亦然吐出狗尾巴草,笑了。
*
法医室。
顾寻推门进去,“怎么样?有发现没?”
法医放下刀,指了指尸体腹部,“跟上起案子有点像,死者腹部和胃被划开,胃里被清洗过。”
顾寻边弯腰看着尸体,边说:“胃里有东西?”
法医耸耸肩,“不清楚,胃被洗得非常干净,半点食物残留都找不到,肠道内基本被排空。”
“递我副手套。”顾寻眼盯着尸体,手伸向法医,很快他戴上手套,拿起死者的手细细地观看,手背皮肤被烧伤,指甲扔在,他每个指甲看一遍,“指甲很短,表面不光滑,指缝有碎屑,看样子刚修剪过指甲没多久。”
法医凑过来,“死后有人给她修剪过指甲?”
“嗯,指甲里应该还有残留物,仔细找找。”说完顾寻手机响了。
孟佳:“老大,会议准备好,人员也全部到齐,就等你和郑法医了。”
“我们马上下去。”顾寻扯下手套,偏头看法医,“我是来喊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