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认了出来,那是宋端家族的青铜戒指,徽面有着长期被摩挲的光滑,是一只鹰。
以宋端的家族传承与家教,她不可能会随便给出这枚戒指,这是她手上最重要和最有代表意义的东西,所以应该是当初和孟羡舒求婚的时候给的。
孟羡舒主动说:“我之前做一些暗访的时候,曾经见过几回这种格式的戒指,但是徽面没有刻东西,颜色也跟这个不一样。”
“是不一样。”余棠从她手中拿起宋端的鹰徽戒指,随意把玩儿了一下,低着头说:“这个是青铜的,那些是黄铜。”
青铜的话,大概总能让人联想到跟古代的一些祭祀礼器密切相关,所以孟羡舒看着这个戒指,好像也感受到了一点它的古朴之气。
“有什么……能跟我讲讲么?”
余棠一偏头,望着她,好像在思量,孟羡舒抬眼说:“这个戒指的来历,象征意义,重要性,什么都行。”
余棠好像一眼就能猜出来她在想什么,低头笑了一下说:“你想多了,它没那么古朴和具有神秘意义,是唐朝时候传下来的。”
唐朝的时候,已经开始使用金银,一些铜器都渐渐退出历史舞台了,但是余棠说:“武林中人,虽然还不至于用不起金银,但总觉得很俗气,没有厚重感,所以当时用了青铜。”
孟羡舒点点头,等着继续听。
“但是那些黄铜的不一样。”余棠随手抛了一下手中的戒指,“有些是后来造的第二批,有些是纯现代工艺高仿。”她接住戒指,意有所指,“是有人有意做出来的。”
孟羡舒很快联想道:“你意思是有人在沿用这个戒指的传统象征意义,现在还在套用这个模式用?”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很低碳,但是余棠略带意外地看了孟羡舒一眼,还是摸不准她到底在打听什么。
就在她思量着没吭声的时候,孟羡舒非常直白地抬眼说:“我那天在葡萄酒庄的时候,这个戒指救过我和苏永焱一回。”
余棠立马看向她。
孟羡舒语言组织很流畅,简洁有力地三两句说清了当天的场景。
余棠细绒的眉心顿时几不可查地动了动,“你是说,自来卷随手指定的小马仔一眼认出了这枚戒指,还清晰地点名说了句‘这是宋家的鹰徽戒指”?”
能让宋端非常喜欢的人,在聪明程度上也丝毫不差别人。孟羡舒并不遮掩造作地肯定点头,而且一针见血地问:“所以传承了这么久,你们圈内人到底是仍旧对这些都能一眼认出,还是那些人只能认出宋家的戒指?”
余棠有片刻没吭声,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下不知道想了什么,安静了几秒后,把戒指轻轻放回孟羡舒手心,认真地轻声说:“你不用多想,也不用多担心,宋端是真的喜欢你,也绝对不会做那些不能对人言的事。”
这句话其实有点借机美言之嫌,但是重点落在了最后一句,因为它利落地否定了一种可能,直接把一切落到了另一种可能身上。
孟羡舒归根结底想听的,就是这种确认。
但是凡事讲究摊天照日的证据,迷雾中摸到一绳半锁离见光还差得很远。
两个人跟驴头不对马嘴似的对望了一会儿后,孟羡舒轻又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就不多打扰你了。”她利落地起身告辞,眼角余光看了一眼余棠放在手边的芙蓉石,“是给小段总偷偷刻的章吧?”
一提到段汀栖,余棠脸上就很自然地柔和了几分,摸着侧方快要雕工完成的红豆枝条,歪头嗯了一声。
快一点今天就能完工了,预定好送去抛一下,晚上似乎就能送出去。
孟羡舒从她脸上似乎能看到某种恍惚的幸福,收回目光笑着点了下头后,转身出了门:“挺好的。”
余棠安静将她的背影目送出去后,轻声叹了口气,转而看了会儿外面慢慢飘着的细雪,边想着她家小段总这会儿也在为她Cao劳,边继续一刀一刀开了工。
Cao劳的小段总确实又开着车在冰天雪地里几头跑,余棠的事,自己的事,生意的事,还有段老爷子年纪大了,家里经常还要多留心,还怪充实的。
半路滑了一次胎,导致最近当死马一样用的车熄火后,段汀栖把它无情甩到了路边,接着给万能助理打了个电话擦屁股,自己一身轻地又打了车去了市警察局。
吴越这几天不知道在出什么外勤,每次见都是一身刚从外面回来的雪渣子,头上还戴着苏联时期的大耳朵帽,看着无端滑稽。
段汀栖大方地把自己刚买的暖手咖啡顺手送给了他,让其余几个跟着一起回来的小刑警集体哀嚎,怒斥吴越背叛了“革命友谊”,对得起大棉帽上面的国徽吗!
吴越并不觉着喝杯朋友的咖啡值得如此上纲上线,丝毫没理会一众穷狗的羡慕嫉妒恨,边一口气喝了小半杯,边把段汀栖带到了方便说话的办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过敏,总之吴越这段时间老觉着自己的随身电子设备并不安全,所以把各种消息传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