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男助理给悉数送了过来。
与此同时,被定义为去酒局“出卖色相”的人已经一个人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地飞到了一处高新科技园。
但名字和内在都堪称高端洋气的中控局大楼并不走寻常路,因为它没有落在任何一片园区,而是独占了一整栋宿舍楼。
这处科技园本身就由国内多方牵头合作建立,有政府和高端企业的合作,也有民营和国企注资,日常负责多种行业尖端科技的研究,所以安保相当严格,段汀栖哪怕由陆钦河开了绿灯,一路进到“宿舍楼”还是花了二十分钟。
哪怕非常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段汀栖也还是第一次来。进楼后所有严苛的程序就都在陆钦河的陪同下跳过了,老头子烟瘾重,愣是站门口把自己半支烟吸完后,才一路带着人上了放档案的楼层。
“都已经放桌子上了,自己看吧。”陆老头安排地明明白白,只是自己明显有些闲了,又走到了靠门的地方,支棱着腿点了一根烟。
段汀栖没跟他多说话,进门目光就落在了桌上的一个大纸箱上——当年化工厂爆炸一案留下的档案还不少,装了满满一大纸箱。
她伸手慢慢摸了一下上面的灰,撕开了略显老旧的封胶。
刚一打开,里面最上面放着的,就是用透明物证袋封着的一打整整齐齐的照片。尽管画质没多么清晰,但段汀栖一眼就能看到最上面的一张,是十八岁时候的余棠,站在一地焦骨前,面前摆放的,刚好是十四具尸体。
段汀栖顿了一秒,伸手把那张照片轻轻捏了出来,照片背面写着“报案人、唯一目击者”。
她下意识觉着哪里不太对,又扫着这几个字看了一遍。
这个时候在门边抽烟的陆钦河弹了弹烟灰,转头说:“你当时在外面上学,可能不知道,十年前的914化工厂爆炸案是一场有痕迹指向的人为纵火案,发生在深夜的一点半,所以尽管当时大半个厂都火光冲天,炸声爆响,但是死的人并不多。叶巍等十四人是利用职务为便,半夜因不明原因进的厂区。可据事后调查,一点二十八分左右棣花警方就接到了报案电话,早了两分钟。并且通过事后的多处监控和痕迹调查,发现有一个人比叶巍等人更早地进了化工厂,并且是有意避开值夜人和监控,偷偷潜进去的。”
段汀栖心一沉,轻声问:“是余棠吗?”
“是,最重要的是,余棠在事后调查中始终没有给出她半夜潜入化工厂的合理理由。”
“所以在警方备案的档案里,那张照片后面还写了一行字——是‘最大嫌疑人’。”陆钦河没有分毫特殊的语气,只是跟她简练地说了几句关键点:“而且根据事后的家校与邻居摸访,数人都能够证明,那段时间余棠曾与叶巍有明显程度上的‘关系紧张’。
段汀栖捏着照片的手指轻轻一摩挲。
陆钦河的声音可能是抽烟的缘故,有些低:“所以根据多重证据的合理推测和综合指向,余棠就是这场爆炸案的纵火者,并且亲眼看着叶巍这些人烧焦在了眼前。”
☆、回家
段汀栖从外面回医院的时候,零零落落的雪花都下停了,只有楼下坏了半盏的路灯还树在寒风中,被冻得一闪一闪。
整层楼静谧非常,病房里也只留着一盏壁灯,余棠手上虽然还拿着书,但好像已经就着倚靠床头的姿势眯了有好一会儿了。
段汀栖轻手轻脚地脱了外衣挂好后,悄悄站在床边看了余棠两秒,本来想在她脸上占个便宜亲一下,但是碍于自己的满身寒气,最后还是把轻飘飘的亲吻落在了手背上。
但是余棠也不知道是被闹醒了还是压根没睡着,暖融融的手指下一秒一捏段汀栖脸颊,“一回来就……你可真行。”
“没睡啊?”段汀栖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不自然,索性卸力往她怀里赖了一下,十分从容地嘴角一翘,“刚才说什么,就怎么样?”
余棠笑着勾了下手里的衣领,端详了她两眼:“出去应酬没喝酒?”
段汀栖忽然看她,“你还搁这儿躺着,我喝酒了还怎么照顾你……啧,而且我记着,我平时就不怎么喝酒,这半年也就喝了两次吧,平时怎么没见你问我?”
余棠:“……”
她有别的意思吗,没有。
但是段汀栖思维非常发散,瞬间已经跑到了登月碰瓷的水平:“我想想我两次喝酒都干吗了,第一次是你亲了我一下,第二次是我亲了你,而且……”
余棠二话没说,轻轻捏着她的脸往浴室的方向一送:“洗澡去。”
段汀栖见好就收地弯出一个笑,吧唧闭嘴,但是脚下并没乖乖地溜弯儿进浴室。而是目光灵巧地余棠领口一滑,又在她手心轻挠慢扫地写了个:“你洗了吗,要不要……”
余棠只垂眼瞟着自己的手掌心看了一眼,手指就屈起,不由分说地把段汀栖弹开了床。
但是段汀栖余光一扫,忽然发现余棠正在看的书是《梦的解析》,于是又拐了回来:“弗洛伊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