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表情却越来越凝重:“我可以去么?看咱爸的态度,一时半刻是接受不了我的。”
程默比谁都了解父亲的刻板,不过洛叶是自己认定的人,就算全家都反对,他也会抗争到底::“你又不跟他过一辈子,我接受你不就得了。”
洛叶:“话是这么说,但不是有句话说,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程默:“反正在国_内也结不了,无所谓。”
洛叶:“可以去国_外注册一下,反正就是个形式。”
程默:“你都说是个形式了。”
洛叶:“我可是做婚礼策划的,不要怀疑我的职业水准啊,只要你愿意,我绝对会办一场空前绝后的婚宴!”
“我知道,问题是,你真要跟我结婚?”程默很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不过经历了父母的婚变,再加上现代人越来越注重自我感受,稍有不顺意就可能劳燕分飞,更别提他们这样不为绝大多数人接受的恋情了。
洛叶看着他的眼神分外认真:“当然是真的,除非你不愿意。”
“要是不愿意我能让你,那个我……”程默还是脸皮博,对这种事只能点到为止。
洛叶觉得自己特别幸运,不仅没负伤,还抱得美人归:“也是,秦朗之前sao_扰你都被你打进医院了。”
程默看他那副占了便宜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那你还怀疑我。”
洛叶狠狠亲了程默脑门一口:“不说了不说了,咱们收拾收拾,一会去见爸妈。”
下床后,洛叶去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三通未接来电,于是拨回去,只是对方那边一直提示机主处于关机状态。
有了上次因为没接到电话而闹误会的前车之鉴,程默劝洛叶亲自去胡莱家里,找他当面说清楚,洛叶不放心程默的身体状况,迟迟不肯走,最后还是程默强忍着疼痛把他推出大门的。
打发走洛叶,程默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倒不是因为现在天气热,而是只要闭上眼睛,洛叶撩_人的眼神就会闪现在脑海中,磁性又低沉的嗓音不断唤着自己的名字,想起他滚烫灼热的吻...?...一切的一切都令他为之沉沦,迷恋于他的拥抱,甚至是那些听上去虚无缥缈的情话。
身上的阵阵疼痛提醒着程默,他们的关系早已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不是没想过抽身,可两度远离都被洛叶的真诚打动,就算终有一天热情退却,程默也愿意在粉身碎骨前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从小到大对情_事懵懵懂懂,又不擅长和人交流,如果没有遇上洛叶,自己大概已经被退学了,孤独地住在廉价的出租屋里,为第二天的生计发愁。
有同学造谣他傍了个大款,每天坐好车,住豪宅,条件是陪个老男人睡觉,客观来说,这些都是事实,自打搬进来到如今,他一分钱的房租都还没掏过,还能享受到大厨兼贴身管家的悉心照料,简直赚大发了。但如果那个老男人不是洛叶,就算对方把金山银山搬到他眼前,程默也不会动心的。
洗净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程默对着镜子烘干头发,他发觉脖子上的吻痕太过明显,必须想办法遮掩一下,不然被人看到又会惹出不少麻烦。
他没买过干净衣服,只得在洛叶的衣柜里翻找,功夫不负苦心人,还真找到件黑色高领衫,他在外面套了件深蓝色卫衣,热是热点,但完美遮住了明晃晃的小草莓。
大概收拾了屋中的狼藉,程默拖着行动不便的身体下楼,按照欧阳晗发来的定位,打车赴约,不迟到是他的行事准则,即便是见不想见的人。
车开到目的地,路边是家颇具江南风情的私家菜馆,程默报上弟弟的手机号,被服务员领到一间名为“笙磬同音”的房间,这词意为“和睦、协调”,可看着那四字门牌,程默只觉讽刺,明明一家人形同陌路,却偏要挑这么一间屋子。
不过无所谓了,他来,只是为了求母亲帮忙,仅此而已。
服务员敲了敲门,随后推开房门把程默让进屋,程默回了声“谢谢”后慢吞吞往桌边走,一来他实在走不快,二来他打算观察一下屋内情况……诶我去,怎么是张长方桌子,两两一排,欧阳晗和母亲坐在一边,满脸焦急的父亲独自坐在对面,旁边空着个太师椅,不久前才发生过正面冲突,他根本不想和父亲再有任何接触。
为什么不选个大圆桌?这样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选择最远的座位了。
“哥,快坐下啊。”欧阳晗起身招呼,热情依旧,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他在,包间里会有多么尴尬。
“爸,妈。”程默迫不得已唤了两声,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敷衍。
程父没应,但见自己抚养的大儿子按时赴约,而且没把他那个“姘头”带来,没折损自己的面子,心里或多或少开解了些。
欧阳夫人把菜单推到对面:“你再看看,想吃什么菜就加上。”
程默不情不愿地坐在父亲身边:“不用了,我吃什么都行。”
欧阳晗有意无意道:“洛哥哥呢?你没把他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