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挚友很重义气,自己和她不过是泛泛之交,真到大是大非面前,苑濛濛首先保护的一定是好兄弟,套近乎也是白费力气。
洛叶想到给程父打电话,但回想起程默和他爸那僵到不能再僵的父子关系,依程默要强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在这种关头自取其辱,即便打碎了牙也会咽到肚子里。
走投无路之际,洛叶连程默之前打工过的地方都去了,那个流_氓老板已经被放出来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老板一声令下,麾下十数名员工一起把洛叶轰出大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夜幕降临,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行人都在匆匆赶路,洛叶漫无目的,一个人压马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能找到程默。
“嘿,看着点路,找死呢!”
身后骑摩托的小哥骂骂咧咧,洛叶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机动车道上来了,于是连忙跑回人行道。
今天是周五,商场周围净是聚会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闺蜜们端着nai茶有说有笑,小情侣们手挽手打情骂俏,不少人当众卿卿我我,完全没有自己正在虐狗的自觉。
程默看上去性子冷,实则特别容易害羞,加上两人的关系不能为所有人接受,他们上街从来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最多也就是在电影院里十指相扣,洛叶会把他的手拉到近前,在上面落下一吻,不过回到家里,程默会变得很温顺,任洛叶调_戏。
每次看到他悄悄低下头,明明红霞烧到了耳根,却拼命保持淡定的可爱模样,洛叶就忍不住想欺_负他,把他吻到气息不稳,浑身微微颤抖,眼神迷离而shi润,他抱住自己,灼热的吐息喷在耳畔:“等我回来,我们做_吧。”
那是他出国前一晚许下的诺言。
然而现在,当洛叶走进家门,扑面而来的冷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按下的开灯键格外刺耳,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不断回响。
洛叶走到客厅,颓丧地陷在沙发里,路过楼下便利店,他带了盒烟,自己给自己点上,浅浅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烟圈。
他已经戒烟很久,从那个人死于非命的绝望中复生,他决心不再自暴自弃,没想到过了不少年,自己还是没有成长,依旧原地踏步。
他不想也不敢回卧室,只要看见那张床,他就会想起两人温存的场景,不对,这整间房子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烟不够消愁烈酒来凑,洛叶开了从宴会带回来的多半瓶茅台,对着瓶子吹,他讨厌酒,那是他应付客户撑场面的社交辞令,但他也爱酒,喝到后来虽然身体不舒服,却能稀里糊涂地睡到大天亮。
第二日中午,又是一通吵闹的电话铃声将他叫醒,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程默去接。
爸爸,接电话啦,爸爸,接电话啦。
是胡莱打的。
洛叶这一宿就窝在沙发上睡的,窗户没关,冷嗖嗖的小夜风吹进来,害他受了凉,头昏脑涨,胳膊腿像断了似的,以往他在客厅熬夜做方案,程默都会陪着他,给他做夜宵……
算了,想那些没有用。
手机在客厅的茶几上疯狂跳动,如果它会说话,一定在骂脏话“老子快累死了,你特么到底接不接!”
洛叶费力地翻了个身,想去拿手机,一个不小心从沙发上滚了下去,面朝下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哎呦喂,我的鼻子!”
走背字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他硬撑着不听话的身体爬起来,刚拿起手机铃声就停了,洛叶脱口说了句国_骂,紧接着防盗门就被外面人拍响。
“洛大老板,洛祖宗,你在呢吧,我都听见铃声了,快开门!不然我报警了啊!”胡莱恼怒的吼声惊动左邻右舍,要是再不理他,邻居都该疯了。
“等会儿!”洛叶一路扶着墙壁,踉踉跄跄走到门前按下把手。
门才开了道缝,胡莱便迫不及待挤进玄关,在经过洛叶身边时不自觉拧起眉头:“嚯,你喝了多少酒,呛死个人!”
“没多少。”洛叶关上门,跟着他去了客厅。
胡莱看见桌上的空瓶:“你自个干了瓶茅台?要疯吧你!”
“你到底有什么事,有话说有屁放。”洛叶揉着太阳xue,不耐烦道。
“你还问起我来了?你答应给客户出的方案呢?这都几号了,你活_儿不干,手机不接,客户电话都打到我那儿去了!”
这些天光顾着找人,把正事都搁置了,自己是公司负责人,不能因为私事让员工喝西北风,洛叶面有愧色:“哦,给我半天时间,我发给他们。”
“哎,程默呢?让他出个采购清单给我,我也抓紧时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洛叶摇头:“不用了,我一会儿发给你。”
“不是,你俩吵架了?”
“他走了。”
“在哪儿,我帮你追回来。”
洛叶沮丧地挠乱了一头鸡窝:“我也想知道他跑哪儿去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